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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棋有点想送客。
她没心情和任何人说话。
刚才给周逢时处理血迹时,她顺便瞄了其他地方的伤口。
虽然对他的伤势心知肚明,也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撼到。
说他是满目疮痍的人肉靶子都不为过。
给周逢时消毒和缠绷带时,她的表情平静到木讷,但其实双手一直在颤抖。
短短一瞬间,她好像想了很多。
甚至想过如果周逢时再开口,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什么道德束缚,什么祈祷玄学,都统统丢到一边去。
可直到他离开,他都没有再提要她离开江与舟、回到他身边的话。
她应该感到庆幸,这样就能守住初心,也能避免悲剧的继续和放大。
但她其实很失落,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回流反扑,眼下她更想一个人待着。
任何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都只能自渡。
但江与舟把话说到这里,她也不好赶客,努力把视线集中在江与舟脸上:“你说。”
江与舟也看着乔乐棋的眼睛:“我家里给我介绍了结婚对象。”
乔乐棋挑挑眉:“这么突然?”
江与舟:“其实也不是很突然,家里一直有暗示。”
“你在考虑要不要接受?”
江与舟摇头,又很快点头:“和没感觉的人结婚的婚姻,我一点都不期待,可对方是院长的儿子。
如果成了,乐乐的心脏病就有救了;如果不成,那也算是得罪了对方,乐乐的手术恐怕是遥遥无期。”
乔乐棋听得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力。
一天之内,她和江与舟都面临抉择。
周逢时说她可以拿着他的钱去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也可以去国外给乐乐换心脏。
江与舟也被当成医门赘婿,面临性命攸关的抉择。
她本就人微言轻,就轻视逼迫也能云淡风轻的适应,可江与舟早就靠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有所成就,却还是受制于人,他的男性自尊应该在觉醒和屈服间反复犹豫。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为了干女儿,也为了还江与舟的恩情。
“不喜欢那就拒绝,豪门婚姻难结更难离,别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我带乐乐出国治疗,争取尽快完成手术。”
“不行!”
江与舟不容置喙地打断,“乐乐是我的女儿,你只是她名义上的干妈,你不用为她做到那种程度,何况如此一来,你又会和周逢时扯上关系。”
乔乐棋:“你这样说可就不合适了,干女儿也是女儿,我希望她痊愈的迫切,可能并不比你少。
而且我不通过周逢时,我可以自己找人脉。”
“那不行,人生地不熟,风险更大。”
江与舟看着乔乐棋,最终给出一个提议,“除非我们一起去。”
乔乐棋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把心里的异样压下去:“这样也好,至少有个照应。”
江与舟见乔乐棋同意,松口气儿的同时,堵在胸口的石头似乎瞬间就消失了:“好,明早我们去办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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