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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着,往后要在信都住上不少的时日,还是要好好与将军夫人结交,便把这活给揽了下来。
以往在家中,耕种只会些皮毛,并不算精通,自给自足勉强可以。
但来了宁郡才知道,如此大规模的耕种,还是生平第一次。
这些都不打紧,可有些人听说我是韩氏女,便要除掉我。
那日,若非是郎君,我已经一命呜呼。
我那族叔韩充,纵然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但我当时还是无知孩童,这也不该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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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迟频频点头,“这确实与你无关,与整个韩氏无关。”
商离连忙追问,“郎君为何这般说?我族叔乃是定国公世子,世袭的爵位,大齐一等世家,娶妻乃是弘农杨氏。
这等家世,缘何要叛离北燕。
我一个弱女子,平白受了委屈,却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是憋屈难受。”
“你不知?”
拓跋迟讶然,“这对你们大齐应是奇耻大辱,不提也不足为奇。”
商离瞪大眼睛,无辜而又委屈,眼巴巴地看着拓跋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那个韩充,他现下是慕容氏清河公主的驸马,位高权重。
你的那位长兄,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若是按你们大齐的说法,这两人是韩家的庶子?”
拓跋迟语含讥笑,“他在大齐毫无建树,却在慕容部风声水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不受委屈,又如何对不起被韩充踩在脚下的万千黎民。
可是不打紧,往后我保护你,不会有人伤你分毫的!”
果然如此!
商离的想法终于得到证实,那失踪的北燕女子,定然有着不凡的身份,否则又怎能让韩充弃家舍国。
可她无法确定,那女子就一定是北燕的清河公主,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无论那女子是何身份,如今的韩充是北燕的驸马,他有了另一个家。
倘若韩凛知道,他还有两个弟弟,不知会做何感想。
有些消息很容易得到,在北地人尽皆知,但在冀州却把消息封锁。
商离能理解陆疆禁止在军中议论韩充之事,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家国天下,致数万将士惨死,百姓流离失所。
如此之人,如此之事,不该是大齐上姓高门教养出来的世家子弟。
商离安顿好拓跋迟和他的族人,在第三日的午后返回信都。
回城的路,变得很长,商离把马车四面关了起来,不想让人知道她是韩氏女,那个害他们家破人亡的韩充,正是与她同族。
商离更能体会韩凛的艰难,什么都不曾做过,却要担起陇西韩氏加之于他的责任,也要承受所有的谩骂与嘲笑。
商离心事重重地走进将军府,陆疆也在。
开春之后,北地发生多起偷袭侵扰,他带着魏沿巡边布防,经常不在府中。
“陆将军。”
即便是四下无人,商离依然礼数周全,真的把自己当成韩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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