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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她拐回家开始,他就像患上了皮肤饥渴症,无时无刻不想跟她黏在一起。
当然这是一种天性,追求安全的环境和能摩擦鳞片的物体,另外还有最重要的情感需求。
但是路山晴好像总是想跑,不和他贴。
躁得浑身难受,从沙又起身去寻路山晴,他知道调节中控的位置,也能感应到她身上的热源。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路山晴在地上摆了个大箱子——谷和野送的那个——让从沙不小心碰到了。
按照从沙的机体协调能力,最多就是踉跄一下而已,但他听到了路山晴低呼出声跑过来的动静,腿一弯,装作即将要磕在地上。
在路山晴看来就是从沙这个失明的小可怜被箱子绊倒,弱不禁风马上就要摔,裸露的膝盖皮肤下面是坚硬的地板。
这怎么能行,她下意识跑过去就要用手垫着。
刚到面前,反而被从沙一把搂住,整个人挂在她肩膀上。
路山晴松了一口气,随即训道:“你装的?现在能看到了?”
“看不到,但是想让你心疼我。”
眼睛确实在恢复了,他体质健康,整个蜕皮期就会很快。
路山晴想起医生说的,特殊时期情绪敏感,看来是真的。
她又从他怀里挣出来,重新给大箱子挪了位置,以防从沙真的摔倒。
接二连三再明显不过的抗拒动作让从沙疑惑,“姐姐你为什么躲我?”
不摸他也不抱他,令人难过。
“啊?哦,因为医生还说了,建议减少接触,不要人为干预蜕皮过程,蛇类会自行蜕皮,过多干预容易造成额外损伤。”
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躲他,听到委屈的语气,路山晴赶紧哄道。
居然是这种离谱又合理的原因。
“……庸医。”
景逢棋也就这点端不上台面的手段,他说的屁话从沙一般都左耳进右耳出了,没想到路山晴还真当成金科玉律。
“姐姐,我是兽人不是兽,和那些蛇蜕皮的规矩不一样。”
从沙站在原地张开手,用又低又软的语调诱捕她,“我是一只特别需要和姐姐贴贴的蛇。”
挺拔俊逸的男人半歪着头,灰蓝的眼睛里没有光点却依然能准确捕捉她所在的位置,面料舒适的居家服更为他平添几分柔软。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路山晴也觉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她不是没发现这两天从沙变得黏人,以为是不是什么激素影响的,还特意克制了一下自己也想亲近他的行为。
合着就是闹了个误会。
没让从沙等太久,路山晴把手洗干净,擦了擦,小跑着撞进他怀里。
她侧着脸去听他胸腔里的心跳声,从背后安抚性地摸摸,温言道:“知道啦,这就抱着你,委屈我们小蛇了。”
从沙如愿以偿将人抱了个满怀,“嗯,为了补偿,在我恢复视力要蜕皮之前,姐姐最好一直抱着我,免得我再被谁的箱子绊倒。”
轻松垫着路山晴的屁股把人端着抱起来,自如绕过各种障碍物回到沙发坐下,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故作虚弱。
隐约感觉到醋意的路山晴觉得好笑,她去回想小时候,从沙和谷和野好像一直都不对付,两个性格迥异的“弟弟”
总是在她身边明争暗斗的。
一些曾经模糊的记忆,如今越来越清晰鲜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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