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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清晨的晨露坠落到生机盎然的叶片上,这些话语足够让傅寄秋神智醒转,收纳回溢出体外的磅礴魔气。
正要启唇时被对面人塞来了一把法琴,小师弟笑吟吟冲他说“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再试一次怎么样师兄,借你的绛河一用。”
借你的绛河一用
滚烫温热的胸腔霎时间被一盆凉水浇灭。
傅寄秋瞳孔骤闪,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脊背僵硬,手臂向下一落险些将荧惑法琴摔到地上。
多亏连星茗眼疾手快从下方接住。
不用说傅寄秋了,就连系统也惊呼出声什么什么我真要疯了,你情魄不是已经愈合了吗你怎么又找他借绛河啊啊啊啊啊
连星茗简短答道破而后立。
系统啥意思
方才宿南烛说的那句“若真深爱,怎会让你一介剑修,沦落到连剑都不敢在他面前拿出”
不仅仅刺激到了傅寄秋,连星茗听了同样宛若遭到震耳欲聋的惊雷劈中。
逆鳞与隔阂已经存在了,它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往后一切的微小行径都有可能会触及到这个雷点,慢慢地将隔阂与误会越扯越大,等到真的承受不住爆发的那一刻,想弥补都已经来不及了。
且最让连星茗无法接受的是,傅寄秋一介剑修半生修剑,却因他再不能持剑。
这实在令他心焦。
与其草率无视掉隔阂,两个人都做闷嘴葫芦互相谨小慎微地看眼色,不如有一方能够大大方方揭开它,破而后立。
连星茗这次没有再将荧惑强行塞过去,而是两只手捧着,静悄悄看着傅寄秋。
傅寄秋薄唇紧抿,像从齿缝艰难挤出两字
“不行。”
连星茗知道他在想什么,正色道“我绝不会再自刎了。
我以后说什么都不会伤害自己,师兄,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傅寄秋几乎要被甜言蜜语说服,心尖尖上的小师弟就这样站在面前,仰着白净的笑脸抬头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盛满了自己的身影,若不是怀中抱着琴,恐怕小师弟都要伸出一只手发毒誓了。
对视两秒钟,傅寄秋从未如此坚定拒绝过连星茗的请求,甚至比方才那声还要更果断,一字一顿道“不、行。”
哈哈。
系统语气颇为幸灾乐祸,感叹道原来你也有在你师兄这里碰壁的时候。
连星茗还是将荧惑交到了傅寄秋的手中,随地捡了根断树枝,含笑面向宿南烛。
宿南烛心中又麻又痒,手臂上的撕裂伤口不断提醒着他,眼前的青年还是与当年一样危险,虽面上带笑,指不定要给他来一击重击。
但瞧青年握着的是一根树枝,他又不免有些轻视,嗤笑道“用琴都不顺手,树枝难道更顺手”
连星茗上前一步,站定在毒雾之前,将树枝扔到毒雾之中。
“嗖”
一声响,树枝顿时像被抛进滚烫的岩浆,顷刻间变成异样的黑紫色。
寒风一吹,便脆弱地断成数截,
“我的靴子只是普通靴子,比这根树枝还要更脆弱。”
连星茗说罢,又抬起脚,向前迈一步,“而我孱弱无比,恐怕连我脚上的靴子都比不上。”
他的足尖距离毒雾只有半寸。
宿南烛脸上的冷笑僵住,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所以呢”
连星茗并不作答,只是弯着唇,目光定定看着他,于静谧无声时再次迈进一步
嗒嗒
几乎是半秒钟的间隔,宿南烛便后退了一步,毒雾也随着他的行动向后缩几寸。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宿南烛脸色难看至极,气到连当场杀死连星茗的心都有,可是当连星茗再一次前进时,他还是后退了。
就这样,一个进,一个退。
寒荷愣愣看着两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哑然着暗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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