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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后院中,浓浓的药味充斥满园,进出办事的官员个个神色震惊。
书房内,中间一口青铜鼎,里面熬着药,长桌上排列十几支大小不同的小刀、铁钩、银针,寒光闪闪,仿佛刑具,又像是缩小的十八般兵刃。
案几后孙权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卷兵书,华佗拿着小刀正上演又一场刮骨疗毒,座旁半盆血水,滴答作响,令人心惊肉跳。
每一位进来的官员,看到这阵势无不大惊,旁边有心腹吕壹递接公文,孙权从容批阅,来人看得满头大汗,慌忙而去。
此时张昭正来商议今秋赋税之事,连年交战,民心有怨,若能减轻赋税,让百姓安心休养,才能保持境内稳定。
听着刀刃刮在骨头上的“吱吱”
声,张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咬牙关白须不断抖动,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今早孙权命人传话,说身体不适,要在府中治病,于书房批阅公文,若无要紧事可推迟两日。
但自从孙权回江东,便一直养伤,又侍奉吴国太,疏于政事,前几日刚准备理事,刘琦又到江东,积压许多公事,众官员不得不前来请示。
看到这一幕,众官员心中凛然,方知孙权受伤之深,为了大业却不得不养伤理事,无不生出敬慕之心,张昭也是如此。
他本想劝孙权趁此机会与刘琦强强联手,同灭逆曹,助刘琦再兴汉室,江东文武便是兴汉功臣,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孙权批阅完毕,接过公文深施一礼,颤颤巍巍退出房门,方觉后背已是大汗淋漓。
吕壹将张昭送出门,再回来禀告时,却见孙权已经昏倒在桌前,马上关闭房门,告知其余官员先回。
一刻钟后,华佗刮骨完毕,敷药包扎伤口,吴国太匆匆前来探视,见孙权嘴唇发白,浑身被汗水湿透,心疼得直落泪。
华佗劝道:“吴侯骨中之毒已彻底清理,一月便可痊愈,再无后顾之忧,国太不必忧心。”
吴国太拭泪道:“仲谋十八岁便掌江东,为国事废寝忘食,何曾有一日安宁?今为江东大业甘冒矢石,浴血临阵,险些害命,怎能不叫老生疼惜?”
华佗慨然道:“吴侯继江东大业,成鼎立之势,与同龄之人相比,可谓甚矣!
实为当世之英雄,国太该为其骄傲才是。”
“多谢神医相救!”
吴国太再次施礼,命人送来一只篮子,叮嘱道:“救命之恩,我母子二人不敢忘,仲谋毕竟不如他兄长那般骁勇,今日之事,还望先生保密。”
华佗忙摆手道:“吴侯与刘将军有姻亲之好,老朽奉命来为吴侯疗伤,岂能收受礼物?国太放心,我等身为医者,理当为病者保密,绝不会泄露半句。”
国太笑道:“非是金银财物,只是老身做的凤梨酥送于神医,聊表心意,还望笑纳。”
华佗掀开盖子,见里面是几块凤梨酥,抱拳道:“久闻国太亲手做的凤梨酥为江东一绝,非功勋之人不能品尝,老朽有幸得此,实乃三生有幸。”
国太又夸赞一番华佗的医术,稍作停留后命人送回馆驿,将食盒留在住处。
虞翻从隔壁转回,听了华佗之言,冷笑道:“这母子如此爱慕虚名,可惜无孙策之能,着实可笑。”
华佗笑道:“国太竟也送老朽凤梨酥,莫不是怕我将来泄密不成?”
虞翻提起篮子正要查看,却发现食盒入手极沉,取出上面的木盒,不由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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