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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往日的热闹。
有敲门的声音响起,原缘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两个沉重的纸箱,好奇的看进来:“老师你不走么?”
槐诗摇头:“我等会儿。”
原缘想了一下,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箱子,坐到了他的旁边:“那我也等会儿好了。”
“安娜和小十九呢?”
槐诗问。
原缘笑起来:“安娜听说放假生怕你改主意,直接走天梯跑掉了。
但小十九还在丹波,刚刚还打电话过来,问他那里放不放假呢。”
“他吃住都在道场,放不放假还不都一样?”
槐诗摇头:“算了,都放假吧……你也去吧。”
他说:“玄鸟这些日子跟我抱怨过很多次了,原老先生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孙女,自从去了天国谱系,已经有一年多都没见到过了。
原照那小子还因为这个挨了不少揍,料想没少想过来找我干一架……可惜,再怎么练都打不过我啦。”
说到最后的时候,感受到小老弟的悲愤,又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熟悉的恶趣味。
原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最后问:“我走了的话,总部的安保怎么办?”
“这不是四大军团还有轮值么?”
槐诗摆了摆手:“还有我呢,放心。”
原缘愣了一下,点头。
再没有说什么,端起箱子来,道别离去。
留下槐诗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挠了挠下巴,愕然感慨:“总感觉,我是那个没地方过年的家伙了啊。”
到了这时候,就感觉到会长这破职位,非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到处都是不便利。
难得放假,槐诗去了哪儿,哪里都会神经紧绷,紧张应对巡查。
大家都要回家。
槐诗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房叔早些日子,已经率先前往了天国,而彤姬还在三柱之间沉睡,凭借这一份最后的现境之力,补足自身的灵魂。
上一次登临太一,并非毫无代价。
然后,只留下槐诗一个人,没什么地方可去。
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他看向了房间角落里,乐器架上一尘不染却又久疏问候的大提琴,伸手,琴身和琴弓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熟悉的重量,令人分外安心。
“好久不见,老伙计。”
他感受着琴颈的弧度,轻声一笑:“还有你陪着我呢,是吧?”
共鸣箱微微发出一缕余音。
如同无声的控诉一般,痛斥着某个忘记自己初心的大提琴手。
槐诗微笑着,调整着琴弦和音调,确认每一根琴弦的状态,原缘将它养护的很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检查状态,平稳而低沉的弦音没有任何的瑕疵。
当琴弓拉动的时候,便有流水一般潺潺的旋律从其中流淌而出。
未曾催发自我的源质,也没有动用任何超凡脱俗的技巧,正如同曾经无数次迷茫和疲惫时那样,槐诗的眼眸低垂,专注的沉浸在旋律之中。
自下午的阳光里,隐约的琴声如同飞鸟一般,从半开的窗户之中升起,展开双翅,掠过了天穹,就好像融入了那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苍蓝中去了。
看不见踪迹。
可当午后的阳光从天穹之上落下,便好像也带上了几分旋律之中的润泽和温厚,变得如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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