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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炉子里膛着余温,只要把炉子的进风口全都塞上,碳就燃的慢。
埃洛伊斯估量手里这点料子,能做出来两身胸衣,她手里捏着针,细密的缝纫着针脚,开始锁边。
东西虽然小,但要弄得精细,算算还得两三天才能好。
外面一层府绸,中间夹了吸汗的塑过型的双层棉衬,靠里是一层透气的软纱,后背用了黄铜丝的金属无痕钩。
设计上,并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除了镶花边,就是刺绣,除去成本,能赚个三五块的她也就满足了。
埃洛伊斯缝到眼睛酸了才休息,她简单的吃了点面包,用壶里烧的热水灌下肚,继续干手里的活儿。
她计划,先把手上要送精品店的东西做完。
再去赶露易丝带回来的订单,那些都是旧衣改造,做的说得过去就行,无需特别费心。
傍晚,舅妈和露易丝接了贝拉回家。
埃洛伊斯依旧背影笔挺坐在桌后,她听见贝拉在楼梯上嬉笑的声音,这才左右扭动脖子,舒展僵硬的肌肉。
门没有上锁,舅妈和露易丝进屋来,都已经习惯了每次回家屋子都像冰窖。
露易丝不用看就知道,炉子里肯定只塞了一块新碳取暖,所以温度才这般微弱。
埃洛伊斯是一个节省的人,她从不过分犒劳自己,独处的时候,对自己更狠得下心去。
露易丝“啧啧”
两声,摇着头进屋,她放下一包袱要改的旧衣,腾空了手,首先便提起水壶加了碳。
旁边埃洛伊斯还在沉浸专注的工作,完成最后两针,她才抬眼。
舅妈在给贝拉洗脸,露易丝扔下了一包旧衣裳。
“这一包都是要改的吗?”
埃洛伊斯打了个哈欠,问道。
“是啊,今天又有两人要请你,我本以为你没空,又想起你上回说叫我来者不拒,于是就答应了他们,这是他们给的钱。”
露易丝往桌上放了几个硬币,埃洛伊斯点头收下,打算待会儿放进钱袋子。
碳块填进炉子里,冒出黑色烟雾,露易丝将房间的窗缝推的更宽,才从脖子上一圈圈解开围巾,摘掉帽子,散下一头浅色卷发。
她把鞋子脱下,晾在屋里烤,又问埃洛伊斯,怎么要接下这么多的活儿,是有什么缺钱的地方吗?
埃洛伊斯抬手挠挠鼻尖儿。
她本打算缓缓的,等吃过了晚餐,再把房东要她们搬家的事儿说出来。
但露易丝问了,埃洛伊斯只好说道:“本来是不用这么着急的,但现在恐怕需要了。”
她的脸上露出苦笑。
舅妈给贝拉收拾了一通,扭脸疑惑地问:“出了什么事儿?”
“房东太太说,她先生把这栋房子给卖了,需要我们最晚在圣诞过后的一周就搬出去。”
舅妈早听见风声,闻言倒不意外,可就是仓促了点儿,本以为至少得开春之后才要搬呢。
“这么说,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可叫我们上哪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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