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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冠冕堂皇,好像处处体贴为人着想,实际不就是为了自己能跟桑眠坐同一辆车子好夹着嗓子勾搭桑眠。
这心思一出,他忽然有点懵,感觉自己最近似是入戏太深。
枝枝眼里,“桑眠”
不就是自己么,枝枝又不知晓自己换身,自己怎么反倒怪上她了?
听见桑眠淡声道他要去礼部衙门一趟不能同乘,李闻昭几不可察松口气,想到方才在庙里,枝枝虔心求姻缘美满,他升起一丝愧意。
“容姑娘就与我一起吧,我身子还好,并不乏累。”
容枝荔瞪了他一眼,气哼哼下山。
李闻昭叫住桑眠,此前一直被困于后宅琐事中,竟全然忘了朝堂,春闱在即,想必事情繁多,不知她可应付的来。
“你去礼部衙门做什么?”
桑眠想了想,觉得他应有所了解,于是便把奏札一事说与他听。
哪知李闻昭惊愕不已,涨红了脸低声训斥她:“你胡闹什么!
那是朝堂!
不是过家家,不是后宅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你!
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就可以了!
出什么头上什么奏札,你可知朝堂风云莫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你很可能得罪人的啊!”
桑眠站在阶上,嘲道:“妇道人家怎么了?”
她盯着面前这张愤怒的脸,字字清晰:“管他男女,兴利除弊,伸张正义,扶危济困,为官之人若不能做到这些,那跟白拿俸禄的乞丐有何区别?”
“你!”
李闻昭恼怒,他最恨人提起乞丐之事。
“若你做官就只是畏首畏尾,怕开罪于权贵而不敢为民谋求福祉,那你可真是愧对黎庶,失败至极。”
桑眠眼里的讽刺让李闻昭挤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你如今身为女子在后宅都三天两头自身难保,更不必奢求你为官能有所担当作为了。”
多跟他费一句口舌都觉得耽搁自己时间,桑眠负手转身离去。
李闻昭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方才在桑眠身上竟然看见了从前桑父训导自己的影子。
不知何时,尚还晴好的天已阴沉下来,狂风骤起,阴云汇聚在一起,渐渐形压迫之势,从山上看去好似下一瞬就要闷雷暴雨。
他提起裙摆,忙追赶上前面的人。
桑眠上车前往后亲眼看到容枝荔与李闻昭一同进了马车,这才冷声吩咐小厮去衙门。
她因病一连告假几日,曾上书过的关于外地学子与会馆一事都由老尚书去办,已然是有所成效。
经过东阳街时已很少见得无处可归的学子,老尚书见她来,将会馆如今书声琅琅汇聚英才现象讲与她听,面上颇有欣慰之色。
“我们这老一辈的,早已习惯固守成规,朝中的确少像你这般敢于谏言创意思维的年轻人了。”
“春闱近在眼前,还不能松懈,你可别再病了啊。”
桑眠点头,虽然此事本意是让上面去查容家青云阁,但能顺手帮助一众贫寒学子也是极好。
她在衙门一直坐了两个时辰方才回去,还未来得及惊诧于新府门之大之气派,就被下人急色匆匆的领进翠华庭。
王氏捏着一张纸,正六神无主。
“昭儿!
枝枝被歹人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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