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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对大明一片忠心,可那昏君弃城而逃致使民心已乱,这城又如何能守得住?”
站在角落中的朱慈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颇具仙风道骨的老者正侃侃而谈。
“这是钱谦益吗?”
“怎可直呼虞山先生姓名。”
朱慈烺朝身前的徐瑜悄悄问了句,可话刚出口便被其低声斥责。
钱谦益乃是江南文坛领袖,虽热衷于功名,但总体来说也是瑕不掩瑜,颇得士林爱戴。
便如这徐老爷子,那怕钱谦益正在劝人降清,可却仍觉得朱慈烺直呼其姓名颇为不妥。
朱慈烺只笑了笑也不出言解释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屋中对话上。
“倘若城破,应天岂不重蹈扬州覆辙?届时生灵涂炭,爵爷又怎能心安?!”
“虞山先生,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赵之龙做了一辈子忠臣,又怎能晚节不保?!”
“爵爷大谬!”
“怎地?”
钱谦益痛心疾首,赵之龙却惊愕万分,而坐在一起的朱国弼与徐胤爵却一个熟视无睹,一个面露冷笑。
这两人一个打算夺了赵之龙兵权再见机行事,另一个虽转了心思却也不算太过坚定,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曾动过降清的念头,以己推人又怎么看不出赵之龙的想法?
“名节事小,百姓事大!
你又岂能为个人名节将满城百姓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赵之龙沉默了。
“请爵爷三思啊。”
“虞山先生说的对!”
“世伯,百姓为重啊!”
赵之龙犹豫了。
钱谦益见赵之龙动摇便准备展开最后一击,可谁知他还没开口却有人抢先说道:“谬论!”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徐瑜正往书房中央走来。
“原来是徐大人。”
赵之龙看清来人竟亲自起身将其迎至中央,随后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似是为找见志同道合者而高兴。
“爵爷,虞山先生之言虽有理,可降了鞑子百姓便能安享太平吗?”
钱谦益见有人反驳,其强烈的好胜心瞬间便被激了起来。
“徐大人何出此言?扬州之劫皆因满人死伤惨重所致,若我等开城投降,应天便是清国领土,届时他们又怎会屠戮自家百姓?”
“钱大人!
关外久为鞑子所据,那里的百姓过得好吗?”
徐瑜似比钱谦益还要老上一些,今日与朱慈烺奔波半日更是疲乏得紧,可这一问自其口出却硬是振得钱谦益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民间许还不知关外百姓过得如何,可在场都是能看邸报的人物,又有哪个不知于鞑子眼中各族都只是如财货一般的物件,若看不顺眼说杀也就杀了,顶多会如失手打了碗碟般心疼一番。
指望他们怜惜百姓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见钱谦益落入下风,朱慈烺便偷偷挪了个位置,好观察众人反应,可这一挪却引起了大学士王铎的注意。
“徐瑜!
你为何将假太子带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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