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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阮一站定，还什么都没说，就有两人抢先开口。

“对不起。”

“抱歉。”

而另外两人显然也想说同样的话，即使被抢了先，也还是说了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

此时，没有人再计较身边还有其他碍事的人在，也没人在吵着要和明阮过二人空间。

就现在，他们只想做自己最该做的事，说最该说的话。

道歉，无论是为了隐瞒，还是今天这失礼的举动。

一下子被四个人面对面的郑重道歉。

在明阮过去的生命里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

他甚至能想到，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他这个时候应该会很尴尬，然后马上说着“没事没事”

含混过去。

但是……

谢格温等人说完对不起后，也意识到他们太强硬，太直白了，这样的氛围肯定会令明阮感到尴尬和不适。

却不想，下一刻，明阮笑了一下，“你们怎么都说对不起，那我也要说对不起。”

他还是习惯性的蜷蜷脚趾以缓解紧张和尴尬，却鼓起一口气，看着面前四人，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是因为今天这件事的话，嗯，首先呢，我和老师在公共场合聊天，公共场合干什么是大家的自由。

很私密的事不该在公共场合说，如果我很介意，也就不会在这里说。”

“而且，这件事情说到底，其实是我有问题在先。

我，我看到你们给我发的消息了，是我先不回消息，我才该道歉，也谢谢你们还愿意来这里找我……”

“最后，关于之前信息枷锁的事，那件事确实很突然，但我没有因为你们不告诉我而生气，而且，就算我生气了，你们也没有错，你们严格的遵守律法，维护自己国家的安全，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虽然明阮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完整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在把这些话说出来时，明阮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

之前他肯定会想：全部说开来，好尴尬、长篇大论，谁会听呢、还不如直接说“没事没事”

。

但现在……

他想，

或许有人在乎他，也在乎他的想法。

或许他们会想听。

不管面前这些人是什么反应，但是明阮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好像好像往前迈了一步。

这真的很棒，明阮。

他在心里夸自己。

以后也要这样。

而对面的谢格温四人，则明显的怔住了。

他们愿意，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会倾注耐心与细心，用明阮最舒适的方式与他相处。

但现在，含羞草颤颤巍巍的张开叶片，感受着外界的空气。

虽然这点努力与他们这些人的人生历程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是弱小的可笑——自信，沟通，简直是他们进入社会时就自然拥有的武器。

但这种往前迈步的熠熠生辉的决心，却实在的令每一个人都移不开目光。

谢格温，时怀，傅希，靳千钰。

每个人都曾经历这样的时刻，也识得卖出这一步时的艰难与勇气，更尝过此后的善果。

他们走过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