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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狱卒刚走过,急忙捂住了耳朵。
石牢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每每见到有人过来,便止不住地嚎啕哀求。
自从小军师东方敬离开,不知怎的,他莫名其妙的被关入了地牢。
地牢里的饭菜尽是馊食,他可是连老鼠都逮着吃了,苦撑了近两个月。
“吾严唐,乃是莱州名士,何敢如此怠慢于我!”
狱卒冷笑,将馊食扔在了地牢前,直接转身离开。
“我严唐就是活活饿死,病死,也绝不会吃这馊食一口!”
只喊完,严唐哭了两声,还是捧起了馊食碗,用手捞着吃了起来。
待多吃了几口,严唐怔了怔,从嘴里慢慢扯出一小个兽皮囊。
……
战事前线,沧州皇都。
“太后有令,大开南门!
迎盟军入城!”
一个沧州裨将,站在清晨的城墙上,卯足了力气大喊。
实际上,并无人知道,此刻他的身子,禁不住颤了好几下。
迎敌入城,不管放在哪一个朝代,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去请降的人,分明都被驱赶回来了,也就是说,盟军那边的人,并不接纳受降。
两扇巨大的铁门,被缓缓推开,十几个沧州士卒,也像裨将一般,止不住地发抖。
以他们的认知,要不了多久,天下盟的大军,便会从南门攻入。
太叔义站在城门边,看着周围的百姓肉军。
在其中,亦有不少垂髫小儿,在来回嬉戏打闹,还远不知,沧州的这座皇都,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些人,都要化作一捧炭灰。
城头有风,太叔义闭着眼睛,只觉得心头颤得厉害。
他并不喜欢打仗,但在燕州定居的时候,他的父亲,突然从一个老笔吏,先成了燕州的首席幕僚,然后又成了河北军的军师,最后,太后还告诉他,他的父亲,并不是中原人,他亦不是中原人。
在年少时,柔然人时常来燕州掠夺,掠夺马匹,牛羊,或者燕州的年轻女子,每一次听闻,他都会跟随乡勇,提着一把五两银子打造的铁剑,骑马出城,像中原的吊卵儿郎一样,奋勇杀退外族。
虽然不是中原人,但他一直……都是吃燕州的麦面长大的。
“书生叔叔,能帮我折纸鸢吗?折了纸鸢,他们就会和我玩了。”
正当太叔义想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儿,红着脸跑了过来。
“我帮你折。”
折完纸鸢,太叔义仰头看着天空,看了久久。
随后,这位书生解了身上的黑袍,只披着一身素衣,单骑奔出了城。
……
南城门外,离着不到十里的盟军营地,人影攒动的主帐之中。
“妖后要做什么。”
左师仁咬着牙,“我等的意思,并不受降。
她现在倒好,把城门都打开了。”
“莫不是请君入瓮?”
赵棣沉思了番,“我担心,城中定有诡计。
妖后自知,以皇都现在的兵力,再加上士气崩碎,根本是守不住多久的。”
“徐兄,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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