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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白翎倒也没生气,“回去了,再留在燕北城惹人怀疑。”
“小侯爷。”
陆长青规规矩矩地行礼。
在父亲的一众部下之中,陆长青算是出彩的一个,严老将军出身太低,众人说是不在意,然而到了东京城里却难免有人说闲话,胡将军又性情莽撞导致年轻时留了旧伤,在京城又得罪了人,于是迁出去住了,其余的几人成就皆不如这几人。
唯有陆长青因为受父亲的信任,外加上出身优渥,陆家一直在兵部任职,本来陆长青应当接他父亲在兵部的班的,结果陆长青年轻的时候叛逆,跑去了定远军,惹得当年陆尚书去定远侯府门口抓人,结果后来哪怕是陆尚书也是颇为得意。
便是如今,因着陆长青在定远军中军衔高,而且时不时要随军出征,于是陆尚书乞骸骨前推荐了自己的门生陈正道。
而陆长青也因为陆尚书屡次哀求,于是往往京中有什么事情,父亲都让陆叔叔回来,陆长青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少。
白翦的武功也是当年陆长青启蒙的,如今陆长青规规矩矩地行礼,倒让白翦很难过了。
“陆叔叔。”
白翦主动道,“何必如此。”
“不敢。”
陆长青躲开了白翦过来扶着他的手,道,“此来是为不肖子请罪,不敢和小侯爷攀亲。”
这话白翦听着带刺,一时间再玲珑的口齿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委屈道:“陆叔叔,我若是冷落你们的意思,我何必私下里来找你?”
“子轲说,小侯爷与将军来,是为了赚取名声,我是不信的。”
陆长青叹道,“只是小侯爷也该和我交个底,究竟是要查到哪一步才好?”
“陆叔叔知道夏军中倒卖辎重的事情吗?”
“知道。”
陆长青叹道,“积弊颇深,朝夕怎改?我若是下来便断了他们的财路,又与杀人父母何异?”
“陆叔叔,难道他们倒卖辎重不是错,将士们吃不饱,饿晕在阵前倒是活该吗?”
白翦难以置信道。
陆长青放软了口气道:“我如何不想改,我来夏军之中不到半年,下边的人各有自己的势力,他们沆瀣一气地瞒住上边,谁也插手不得。”
“荒谬,那为何那倒卖辎重的人里,还有陆子轲的名字,他连叔叔都要瞒着吗?”
陆长青一脸沉痛道:“是我的错,我前些年随着侯爷出征,疏于管教,没想到他竟然在夏军之中私自敛财,欺压下属成了如今的样子,今日来,也是为了替他向小侯爷请罪,并请小侯爷下令,将他逐出夏军,禁足在东京陆府之内闭门思过......”
因为随侯爷出征,所以才疏于管教,因为自己没管教好,所以才敛财。
倒卖辎重,就只是敛财,虐杀兵卒,就只是欺压下属。
所以只要闭门思过,逐出夏军,就够了。
句句说是有错,却句句告诉白翦无错。
白翦一片心寒。
“叔叔。”
白翦打断道,“你不必替陆子轲解释,呈到我案几上的证据会告诉我真相。”
陆长青明显地感觉到白翦的语气变了,却听白翦继续道:“此次来便只是想告诉陆叔叔,陆子轲无论如何保不住的,若是叔叔将陆子轲逐出家门,说不定能保住陆家上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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