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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索兰”
他们第二次这样见面。
奥索兰坐在玻璃墙角,身体侧背向外界,似乎对一切丧失了兴趣。
但温蛮喊它的时候,它依然侧了侧头。
须臾,它从膝盖和手肘之间窥探。
温蛮也看到了它这一次的脸比之前要更沧桑辛苦,大概和宿体本身经历过二十年的逃亡生活有关,眼眶深深地嵌在脸上,如同两个黑洞,不是深邃,而是深渊。
无论是人还是异种,长着这样的眼睛都有些恐怖。
澄亮干净的玻璃清楚地反射着一切,当奥索兰看向温蛮的同时,它也在玻璃中看到了它现在的脸。
它下意识抚摸自己的眼眶,这之后,嫌恶、沮丧、恐惧一同爬上它的脸,它又赶紧把脸藏了起来。
这一次的它,不仅有了思维的进化,还有了更充沛的情感,开始为皮囊的美丑感到羞耻,不愿意这样面对温蛮。
不得不说,异种到底还是没有人类了解他们自身的人性卑劣。
褚主任说得似乎都没有错,奥索兰要挟研究所要挟温蛮,但也同时暴露自己的底牌,被研究所操控。
温蛮蹲了下来,从身高上他们两个现在几乎持平了。
而且罪犯的脸仿佛从温蛮的视野里褪去,他看到的依然还是奥索兰的本体,现在它就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玻璃边张开它的步肢,表现它的活力,以及一个笨拙的拥抱。
“奥索兰,他们说你有要求。”
奥索兰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温蛮”
“温蛮”
它独自喃喃了一会,像是想清楚了、下定了决心。
它干枯的眼睛在蜷缩的肢体之间朝温蛮看来。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了,如果我不能做你的雄伴,就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它隐晦地表达,它在这场“爱情”
中伤透了心。
这场爱本质上不是它的,只是它曾经以为这是自然之主附赠的礼物,是它吃过最甜的蜜,但它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由、本性。
温蛮也很诚恳地告诉它“我做不到。”
哪怕这一次他们见面依然有监控全程记录,但温蛮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说这种做不到的无意义的谎。
他不会为了研究为了工作牺牲自己在乎的有关于爱和家的标准。
现在,他更不会让司戎难过。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这里还有其他的研究组可以接手你。”
闻言,奥索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玻璃墙外的温蛮。
一堵玻璃墙,仿佛彼此之间的隔阂并不存在,但就是一个在墙内,一个在墙外,他们永远是割裂的、不同的两类。
奥索兰用人类的眼睛、人类的口舌发出它的宣言。
“你们人类已经捕获了我,掌握着我的命运,要我生、要我死,我连一点要求都不能提吗你们倒是将人道主义贯彻得很到位除了你们的同类,任何生命都不在你们的道义中。”
这一次的奥索兰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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