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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确认了方向,事不宜迟,他们天未亮便出发了。
朦胧的天色下,林间的雾气渐浓,他们靠着一根麻绳连接彼此,避免出现走失的意外。
虽说不是大白天,但山那边见了金线,几人从山脚走到半山腰的时间,天色已然大亮,山间雾气尚未消散,自树叶间隙落下来的阳光在雾气下有了仿佛可以触摸的形状。
很美,但风铃儿没空去欣赏。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麻绳,空气中的湿气让她从骨子里都泛着冷意。
入目的皆是碎石灌木,高山低谷,并没有明显的被踩踏出来的道路,即便是完整走过一遍的风铃儿,对这条路还是陌生的很。
行进路线基本全靠弈清周或的人脑记忆和做的零星的标记,就是这样他们也不免走岔道。
那个地方很又远,他们足足走了两天一夜才走到,又因为夜间不安全,她们预备在附近休整一夜。
夜间生火期间弈清抓了只鸟,周或抓了只兔子,并在这两个活物的脚上系了长绳,防止它们逃跑。
这当然不是烤来吃的,它们是用来探路的。
阵法内变化莫测,难辨吉凶,总要有个活物进去一探究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得试试,图个周全。
火堆旁,风铃儿呆呆的看着跳跃的火焰,越茹灵叫了她好几声才把她的魂唤回来。
见风铃儿回神,越茹灵问道:“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
风铃儿呐呐的说不出来话,她没有心情去编造搪塞的谎话,也没有办法说出她心神不宁的原因。
她…本以为自己能避开药谷,避开…微长生的。
只能说世事难料。
风铃儿缓缓按住自己的心口,胸腔里满满的都是事到临头的紧迫感,让她坐立难安。
“…我…”
风铃儿看向越茹灵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她近乎崩溃般的神色令越茹灵不解。
“害怕了?”
周或接过话,担忧的问着。
风铃儿没说话,越茹灵不再询问,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起来,那个石猴的故事我还没听完呢,现在天也不晚,你同我讲讲呗。”
“嗯?在说什么?”
手里抓着正扑腾翅膀的麻雀的弈清从远处走回来,笑得没心没肺。
越茹灵:“…讲…睡前故事?”
“啊?”
弈清不明所以,正在绑鸟腿的手松了劲儿差点让它飞走,手忙脚乱的抓了回来赶紧绑上:“为什么?”
越茹灵不耐烦的摆摆手:“哪有为什么,不乐意听可以去睡觉了。”
“别啊。
讲的什么故事?万秀娘还是杨家将?”
“都不是。”
越茹灵没再搭理弈清,推了推风铃儿,“给讲讲?”
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下来,风铃儿的心情确实轻松不少,她浅浅的笑着,打趣道:“那我可讲了,这回你不能再打断我了。”
越茹灵拍了拍胸脯:“放心吧!”
几人都兴致盎然的看着她,风铃儿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座花果山,山上有一灵石…”
她从石猴出世讲到被压五指山下,从黄昏讲到月升枝头,从精神抖擞讲到昏昏欲睡。
到最后声音小到近乎喃喃自语,凭着本能的在呓语,整个人也慢慢歪倒在越茹灵怀里,话音也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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