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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梳了个丫鬟髻,穿着一件粉色衣裙,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只是她看着骆卿的眼神显是不信任的。
一旁的农妇也瞧出来了,赶忙道:“姑娘,耽误不得了。
这骆卿骆大夫啊,你甭看她年岁小,但师父的医术可是非常厉害的,这神医离开的半年许多人都是寻她看得勒。”
那丫鬟也知晓请大夫这事儿耽误不得,也只好狠下心死马当活马医了。
骆卿也没因着那丫鬟的不信任生气,而是好脾气地问明缘由。
原是这丫鬟家中主子犯病了,听说这儿有个神医徒弟就来寻她了。
那丫鬟的主子是位老太太,又是发的急病,她不敢怠慢,忙进屋里准备好东西就跟着来人走了。
她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又托带那丫鬟来的妇人去寻李大夫,没成想李大夫今儿一早便去山上挖草药了,现今还没回,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一进得屋内就先同老太太问了话,老太太迷迷瞪瞪地还能答一两句,心中有数后,她又翻看了下老太太的眼白,再是诊脉,一番折腾下来后她心中也算是有了底。
这老太太的病是来得急了些,却是不怪,她忙而不乱地诊治了一番,倒也制住了她的病情。
她诊治完,见已生了半头华发的老太太已经安睡,便顺手给老太太盖好了被子,这才提着药箱出了门。
待到得门外,她才对着守在外面儿的一干妈妈丫鬟叮嘱道:“老太太是心悸,只怕是连日颠簸这才惹得老太太犯了病,也显得疼得厉害了些。
好在我那边有草药,你们派个人跟我回去拿来熬制就好,文火慢熬,一日两顿,一顿都不能少。”
一直伺候着老太太的林妈妈赶忙道:“还是让草儿跟着姑娘去吧。”
说着,她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说来,真是谢谢大夫了,这些银子是我们的小小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骆卿笑着拒了:“我诊病还真的从未收过这般多的诊金。”
林妈妈跟着老太太多年,深受老太太信任,老太太又是个出手大方的,这锭银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的。
“我们是京城人士,是按照京城那边的诊金给的,况不还有买药的银子嘛。”
话已至此,骆卿也不矫情,落落大方地将银子收了起来,又同林妈妈说了些照顾老太太需要注意的事儿,这才带着草儿离开了。
草儿还算是好相与的,有些耐不住两人间的沉默,还主动同骆卿提起了老太太犯病的缘由。
原来他们这趟是回庆和老家祭祖去的,偏生老太太一老姐妹要办个五十大寿,特特寄了信来让老太太去,老太太着急,就让人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这日这不就犯病了,只好就近找了户农家住下了。
骆卿不是个爱多话的,同草儿客气了两句就回到了她同顾淮一起住的林中小屋。
她手脚利落,心中念着药方,不多会儿就给草儿配出了三副药来。
草儿将将已经打量了这林中小屋半晌,虽说还是茅草屋,但支撑着茅草屋的不似农户们的土墙,而是木板,还刷了漆,跟京城的房子一般无二。
再四下瞧瞧,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特特是那株梨树,虽说开花的时节已经过了,但稀稀拉拉还有几片残留在树上,树干上竟挂着个风铃,风一吹,梨花飘落在下面的摇椅上,风铃也清脆作响,看着好不雅致。
她禁不住就起了心思。
“骆大夫,你这屋子可借给我们老太太住上一住?也好方便你帮我们老太太诊治,你放心,我们会给银子的。”
骆卿笑着摇了摇头,很是坚决地拒绝道:“对不住,我们这房子不给旁人住的,就连神医在清泉村时也是住的别家。”
草儿听得这话,再估量了番骆卿的谈吐,心中也算有了些谱,说不得这家人是避世隐居来的。
“是我唐突了,我这就拿了药去给老太太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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