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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太过喧嚣,引得村里人诸多不满”
?
花小麦一时有些发愣。
她在河边摆摊不过二十来天,开始的那几日生意根本不好,每晚拢共也没几个人来吃面,绝发不出什么大动静。
后来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来的人多了些,说话聊天的动静也许是大了几分,却也决计不到扰民的地步。
再说,那摊子摆到夜里亥时许也就收了,那时候村里大多数人家都还没歇下,怎会因此便“诸多不满”
起来?
不等她想明白,旁边花二娘却已如个炮仗般炸了。
“他这话甚意思,啊?”
她气愤愤地跳起来,胡乱指着院子外面就骂,“摊子摆在河边,前边是哗啦啦的河水,后边是村间小路,四周还有一大片密密实实的树,咱们能吵到谁?那周围一共也就三五户人家,又离得八丈远,敢情儿他们一个个儿的,都是顺风耳啊?”
可不是?花小麦默默地点点头。
河边潮气重,愿意将自家房子建在那附近的村民原就不多,仅有的几户,与河岸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说起来,住得最近的就要数文华仁那酸秀才了,可看他吃面时那馋劲儿,应该不至于对这摊子的存在有任何意见吧?
所以,那位她从未见过的里正,巴巴儿地将景泰和叫去说那一番话,究竟是几个意思?
花二娘骂骂咧咧叫嚷了一通,又抬头去问景泰和:“他那样满嘴胡说,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你也就由得他?就没替咱们变白辩白?”
景泰和咧嘴苦笑了一下:“我怎会没说?方才你想到的那些,我全都当头当面说了出来,但你拗不过人家就咬住那‘喧嚣’二字不放松啊!
说是连日来,已不止有一户人家同他抱怨了。
一入了夜,河边上便嘈嚷不休,襁褓中的孩儿好容易给哄得睡了。
冷不丁被一阵大笑所扰,便又要惊醒过来。
啼哭整夜。
再这么下去,只怕村里人都要有意见,因此……”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口,烦恼地摇摇头。
花二娘看看他,又偏过头去瞧花小麦,拉住她的手,迟疑着道:“那他特意找你去说。
是想让咱另换个地方?可整个火刀村里,最宽敞的就是那河岸附近,咱还能往哪儿挪?”
“他倒也没明说。”
景泰和又是一声长叹,“但我瞧他那意思。
应是让咱不要再做这买卖了……”
“凭什么?!”
花二娘横眉立目,口不择言再度骂将起来,“这死老头,是活得年岁大了分不清是非了吧?咱们本本分分做买卖,一不曾偷奸耍滑。
二不曾抢了他人生意,凭什么因他一句话,便做不得了?他是眼红咱挣钱还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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