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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是不慢不紧地拖着斧子,一路慢条斯理地往西院众人住处而去,一路惹来许多好奇,稍晚的时候就连院首裴怀之都知道上阳园来的那个小女娘今日拖着斧子在院内,一幅要斩人的模样。
她知晓秋杏昨日里将自己锁在屋内,今日必然会去自己院子里,看看自己是否愿意向她低头。
果不其然,阿笙刚到院外,便见秋杏似乎也是刚到,她背对着阿笙的方向,并未看到她,遂而在外敲了敲门。
“姑娘,昨日所言可想清楚了?”
半响,不见动静,遂又附耳贴在门框之上细听里面的动静。
“阿姊找我?”
秋杏吓了一跳,转身看着阿笙站在自己身后,待看清她手中的斧子的时候,秋杏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
“自然是来找你。”
秋杏一脸鄙夷地看着阿笙拖着那斧子,哪里有大家闺秀的舒雅,当真是服侍人的东西,举止之间尽是粗俗。
阿笙杵着那斧子,站在院内,看向秋杏,浅声道:“阿姊请说。”
秋杏见她言语恭敬,便知昨日“教训”
当是起了些作用,复道:“我亦不愿为难与你,若是你昨日便能这般乖顺,又哪能吃那番苦头。”
见阿笙并不说话,秋杏继续道:“你一个侍女能入华清斋这等地方,当是谨小慎微,日后少不得需要人的提点,我虽入斋不久,但终归比你久些,这些人情世故,我可提点与你,但相对的……”
说着秋杏走到了阿笙的正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也要帮一帮我。
你既然从上阳园来,裴氏族中儿郎当知甚多,你须将你所知裴家嫡系子弟的习惯、喜好等尽数告知于我,若你能帮我近得贵人身,来日自当还有你更多的好处。”
阿笙年纪小,在外人看来便是个好拿捏的。
她又惯常藏着脾性,示人乖顺的模样,这倒让秋杏将自己所图毫不避讳地说了个干净。
“可是阿姊,”
阿笙颇为为难的模样,“裴氏子弟当中,我只见过家主,可算?”
“自然。”
秋杏闻此满眼的欢喜,“你愿意告诉我?”
秋杏却见那一双如珠玉般的双瞳中浮起不和她年纪的淡漠,听她道:“但在我看来,阿姊品性欠佳,还是莫要沾染裴氏的铮铮儿郎吧。”
阿笙此话让秋杏瞬间羞愤至脸色通红,几步上前就要动手,却见阿笙猝不及防举起了斧子,秋杏一惊,往后退,却跌倒在了屋门之前。
一声大响,秋杏下意识疾呼出声,良久却不见斧子劈在自己身上。
转头便见阿笙的斧子落在了屋门的锁链之上,一声“吱呀”
,被锁了一夜的屋门打开了。
“你!”
秋杏爬起来便又要找上阿笙。
“住手!”
阿笙看向院外,教习嬷嬷看戏也算是看够了,此时方才出声。
秋杏不知阿笙一路拖行斧子,早就引来不少好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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