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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求箓来了!”
陆江仙微微一顿,神识飞跃而出,笼罩在整个李家之上,如今他的神识范围已经大大增加,就连周边的山越和卢家也看得清清楚楚。
祭祀对四镇的人们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李家不曾崛起时四镇就有祭祀的传统,只是时间各异,李家统治时更是统一时间,将祭祀抬到了最高的地位,就连路边的娃娃也懂得念叨两句——“诸事之重,在祀与戎”
诸镇的镇人们各自取来了瓜果,在院子里立上木杆,悬挂起纸糊的天灯,等待祭祀的时辰,如今四镇的居民生活富裕起来了,寻常镇民都能用糖瓜糖饼摆了几碟,再将这几年吃过的药,丢在门外一齐焚烧,叫作“丢百病”
,寓意美好。
黎泾山下则人潮汹涌,镇民皆伸着脖子来看,那只练气级别的大鹿被铁链绑的严严实实,跪在青石打造的圆台上,身上血迹斑斑,颇为可怕。
“这就是那鹿妖了!”
“好生骇人!”
嘴上这样说着,四镇的居民却不太害怕,大黎山灵脉恢复也快四十年了,闯进镇里的胎息妖物数不胜数,多少都见过几次,诸镇民见惯了妖物被镇压,倒也不怕。
圆台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周边刻满了细小的花纹,斩下来的巨大珊瑚一般的鹿角被卡在大鹿脖子上,李通崖一只手按着它,使之动弹不得。
上首是几座象征性的木偶泥胎,李通崖身后是李家玄景辈的弟子,李玄宣落后李通崖一步,李玄锋与李玄岭则在圆台的下一阶。
“以血祭俸,事神致福。”
将祭祀的祷词念罢,周围的镇民顿时跪倒了一片,街道上与石桥上皆是伏拜在地的人群,每个人都虔诚的闭目,整个小镇安静得可怕。
“这便是李家的祭祀了……”
万天仇不止见过一次祭祀,却每一次都能感慨万千,恭敬地在台下躬着身,浓厚的香火气在鼻端涌动不止,肃穆的气氛将他震得四肢僵硬,在心中暗忖道:
“这哪里像一个崛起不过四十年的修仙家族,倒像一个传承了四百多年的修仙世家!”
万天仇当年在万家时也是有参加族中传承下来的一些仪式,却和李家这种庄严肃穆的样子没法比,再看看李家对族中弟子严苛的管理,万天仇低低一叹,暗自道:
“李家四十年来崛起之速,并非毫无道理……”
台上李玄宣手中的祀刀已经直直地贯入圆台中心的大鹿脑中,这妖物悲鸣一声,却被李通崖死死按在圆台上动弹不得,即刻便死去。
在陆江仙神识的引导下,大鹿身上一道道精气汇聚而起,同那飘散的鹿形魂魄凝聚而出,顺着祀刀划出的伤口喷涌而出,如同一道元气汇就的狼烟,一道道寻常人察觉不见淡金色的淡雾从下首每一个人的身上流淌而出,从每个院子的天灯上蜂拥而至,如同燕子归巢般纷纷汇入那狼烟里,将那烟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烟气升腾了几息,散落为无数肉眼难见的灰色光点,向黎泾山上流淌而去。
镜面上顿时神光烁烁,一道无形无相的光圈扩散而来,下首的众人身体一轻,陆江仙捏出一道灰箓,扫视几眼,往李玄锋身上投去。
灰箓盘旋了一圈,往他升阳府中飞去,陆江仙眼前顿时一花,浮现出几行大字。
最上首是深红色的笔锋勾勒,看上去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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