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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抱怨了,都精神点,这几天是非常时期,主公有令,要防着刘裕来报复呢。”
“报复个鬼啊,他要是成了鬼也许会来索命,不过那也不归咱们管啊。”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笑声,这十余个巡逻的军士,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了一边的偏巷之中,却没有留意到在刺史府边的一条窄巷的屋顶之上,几双犀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刁家的大院。
刘裕一身黑衣,脸上用锅底灰涂得比身上的衣服还要黑上三分,全身上下,只有眼睛的那一点白,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厚背长柄开山刀,这还是他的祖父南下的投晋的时候带上的家伙,刀身上包着厚厚的黑布,在老爷子咽气前曾留下家训,非不得已不得开刀,开刀必见血。
而今天,就是这见血的时候。
一边的檀凭之和魏咏之也是全身黑衣,黑布蒙面,今天他们都抄上了自己的家伙,檀凭之背了一挺足有四石三斗的大弓,弓弦是由双股兽筋所绞在一起,而挎着的箭袋之中,插着足有五十支长杆狼牙四羽箭。
这一路上,檀凭之不知用这大弓,射杀过多少胡人追兵和山贼土匪,今天,也真正地抄出来了。
魏咏之则操着一杆五尺长的短矛,左手持盾,他们的身后,跟着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族人,手里都抄着家伙,眼巴巴地全看着刘裕。
刘裕转头对着檀凭之和魏咏之低声道:“好了,二位,今天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不必牵涉其中。
毕竟此事与你们无关。
如果我真的陷了进去,会发信号求助的。”
檀凭之摇了摇头:“不行,刘大哥,太危险了,刁家毕竟还是有些戒备的,光是巡逻的士兵就有数十人,你双拳难敌四手啊。”
刘裕微微一笑:“以前我当里正的时候,对这里的一屋一厅都是了如指掌,刁逵才来几天?哪有我对这里熟悉?我根本不用放手大杀,直接摸进去一刀一个,砍了两个狗头,就可以了。
人多了反而会误事。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不需要你们出手的。”
魏咏之叹了口气:“刘大哥,我不瞒你,其实有人这回想跟你一起报仇,本来我们是不来的,但那人我们拦不住,只好一起带来了。”
刘裕的脸色一变,几乎要叫出声来,话到嘴边,他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此事怎么可以外泄?刺杀刺史可是大罪啊,要抄家灭门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刘裕的身后轻轻响起:“那咱们先把狗官给抄家灭门了可好?他们死球了,咱们可就安全了啊。”
刘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身后的两个人拉下了面巾,冲着自己咧嘴一笑,一个正是那州中从事刘毅,而另一人,则是孟昶。
孟昶微微一笑:“刘兄不要怪檀兄弟和魏兄弟,他们的嘴很严,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以你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要杀了这狗官兄弟。
而对于我们,也是一样,不杀狗官,咱们就会给他掠为家奴,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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