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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李子房恍然想起,当时他被黑布蒙住了脑袋,什么都看不清,但唯独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香。
“我怎么在这里……”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张兰解释道:“酒窖的婆子发现二郎,便把你带到我这来了,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请了郎中来,郎中说……”
后面的话,张兰别过脸去抽泣着不愿再说。
“说……郎中说……说什么?”
李子房虽有气无力,可也忍不住急切。
“二郎往后再无子嗣的可能。”
张兰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时不时的擦泪。
这一消息,恍如晴天霹雳,李子房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睛瞪的老大。
他早该料想到的,可终究是想得到确切的答案,如今得到了答案,却无法接受。
南羲啊南羲!
你害得我断子绝孙……
心尖气的颤抖,连牙齿都用了几分力。
随即,想到了最重要的事:“那……母亲和祖……”
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惊动母亲和祖母的,她们一定不会放过南羲!
“此事关二郎体面尊严,兰儿不敢擅自做主告知长辈,便……私自瞒了下来。”
“什么?”
李子房眼中闪过诧异,一股怒火由心而来,但随即便被浇灭。
他的兰儿做的对,这样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祖母和母亲的好。
对着床顶凝视了良久,一口浊气吐出,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眸色暗淡无光,喃喃:“兰儿做的对,不能告诉她们,不能告诉她们……我李家皆是良善之人……怎就遭了此种报应……”
良善?
张兰听了都有些忍不住发笑,若是良善,怎会儿如此去欺辱一个自幼失了母亲的郡主?
她虽在这个府里打听到的不是很多,但也知道这伯爵府都是些吸血的虫子。
好在她听说郡主还有两个哥哥,若是孤女一个,只怕是要被这伯爵府吃绝户。
眼瞧着李子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开口:“二郎,你为何要去酒窖喝那么多的酒?”
面对责怪,李子房不敢实话实说,只道:“心情不大好。”
张兰不是不知道内情,玉儿同她讲了,李子房是要去对郡主不轨!
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此时此刻,李子房心中悔恨不已,他忽然想到了夫子曾教导过他的一句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
如今想来,他也怪不得谁,若是他不先对南羲起了歹心,有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免责怪李老太太当真是个糊涂的老妇人。
“二郎。”
张兰低声细语地唤着,紧接着将李子房的手拉过来,轻轻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郎中说了,兰儿肚子里的是个男胎,待孩子出世,兰儿定好生教养,二郎往后也要多行善事,为孩儿积德。”
李子房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隔着肚子的那层柔软布,心中思绪复杂,他还有个儿子……他没有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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