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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亢宗微笑道。
“好辣!”
李仁礼吸气道。
“好酒!”
曹昌庸大赞。
许亢宗说:“这种酒叫烧刀子,一喝下去,便如烧红的刀子入喉。
冬日饮来更佳,只须一口便浑身火热,凛冬大雪也不怕寒冷!
而且,这种酒的酿造工艺,乃我大明皇帝陛下亲手所创。”
李仁礼本来不怎么喜欢,听说是明国皇帝发明的,连忙又浅浅尝了一口,发现果然别有滋味,于是赞道:“烈中回甘,便如仁人君子,处世刚强不屈,为人中正平和。”
曹昌庸一饮而尽,还是那两个字评价:“好酒!”
许亢宗趁机把米酒撤下,开始投其所好的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自己出使金国的经历。
两位夏使都第一次喝白酒,对这玩意儿毫无防备,还像以前喝米酒、马奶酒一般,稀里糊涂很快各自喝了一斤多。
而使节团的其他成员,也有都亭驿的官吏在招待,全是石元公的属下在陪那些西夏人喝。
听闻辽地一些州城,全城人口居然不足百,已喝得迷糊的李仁礼不禁黯然。
那毕竟是他们的宗主国!
见二人似乎同情怀念辽国,许亢宗立即举杯说:“这一杯酒,为死去的辽国君臣百姓而饮,愿他们在九泉之下不再受金人欺辱!”
“干了!”
曹昌庸满脸通红,待这一杯酒喝完,他就已经喝了快两斤。
李仁礼身体摇晃坐着,伸手去拿杯子,捞空了好几下,终于把长脚的杯子逮住,高高举到半空说:“干!”
仰脖子一饮,酒全倒衣襟上,随着仰脖子的动作,李仁礼整个人都往后摔。
“哈哈哈哈!”
曹昌庸指着躺地上的李仁礼,醉眼朦胧大笑:“舒王,你酒量不行,我……我还能喝……”
许亢宗连忙跑去搀扶,抚摸背心帮他顺气:“殿下且歇会儿。”
李仁礼喝醉了就想睡觉,耷拉着眼皮趴桌上,声音越来越低:“歇会儿,歇会儿。”
许亢宗又提起金人在中国的暴行,酒劲上涌的曹昌庸拍桌子大骂:“无耻金狗,出……出尔反尔!
说好了割八馆之地,今今……今年又来反悔,还派兵过去驻守!”
“八馆之地广阔,金兵去了多少?金兵若不多,贵国也不须怕。”
许亢宗顺着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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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昌庸说道:“金兵不好对……对付,去了怕是有一万。
那些金狗,不把咱们夏人放在眼里,还跟李……李察哥那厮眉来眼去,皇帝陛下迟早收拾他们!”
许亢宗说:“便在开封,我也听闻李察哥跋扈。”
“何止跋扈?”
曹昌庸估计平时没少受气,喝醉了就开始数落,而且说话都更利索了,“那厮自从有了金人撑腰,在帝京大建逾制宅邸,还逼着陛下任用他举荐的亲信……”
石元公就坐在门外,悠哉哉提笔记载醉话。
翌日,他前去东宫当面汇报:“李察哥手握兵权,又有金人撑腰,日渐骄纵跋扈。
那两位西夏使者,都觉得西夏皇后和太子死因蹊跷,怀疑是李察哥指使阉人和宫女干的。
此次出使,西夏是诚心议和,但有李察哥阻挠,恐怕会有些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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