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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第1页）

冻结生命，他会在这里变得冰冷，也会变得更加坚硬，就连他的微笑都要冻结了，他的笑，世界上最温暖的的笑容，就这样，冻结了。

得到李洋父亲的允许后，大家在沪江把李洋的尸体火化了，带回宁市下葬。

七月，一个充满希望也让人绝望的月份，高考中考的学生都在战战兢兢的等着成绩的公布，等着录取通知书，也有人走进再来一次的地方。

没人能睡的好，一堆人红着眼眶见面，谁也没有说话，默契的没有人谁提起任何事情，莫斯跟着李眴意走着，路异走在她左手边。

路异的头上还有伤，要静养也要在实时检查，远熙要留在沪江照顾公司，只有莫斯篌空和李眴意把李洋的骨灰送回宁市。

路异想跟她说什么，最后也觉得说什么都没用，只是抱了抱她，叮嘱她注意安全，莫斯愣愣的点着头。

林业在机场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眶，到最后也只是上前抱了抱莫斯，不言语却胜过万语。

“对不起，欠你一次聚会。”

莫斯说道，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

欠他一个聚会，大家的聚会，没有陆思齐，没有李洋，他们十几个人却再也聚不齐了，可是这能怪她妈？

不能，所以他没有说话，伸手拍了拍莫斯的肩膀，“走吧。”

转身时泪流了下来。

篌空在眼镜的下的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最后登机前跑去再抱住了林业，林业的身子一僵，也没想到这个拥抱会在这时候到来。

低头为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强扯出一个微笑，“我在沪江等你回来。”

篌空的眼泪突然就出来，哽咽着说着对不起，一直说着，眼泪一直留着，声音越来越小，七年前的那场事故，那一年的陪伴，都化为一场眼泪，此刻毫无预兆的爆发着。

“你不是对不起我，只是不够爱我。”

“对不起，谢谢你.....”

篌空还是低喃着这两句话，好像除了对他说对不起和谢谢之外就没有可以说的了，这两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了。

对不起，谢谢你。

这六个字，跨越了六年，整个青春，在时间中沉淀，最后在一个适宜的时间，终于到了本来就该到达的地方。

“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也不需要原谅你，认真过好此生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你的样子。”

直到被满场叫着名字，解黎上前提醒醒了一下，篌空才抱了一下解黎，解黎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和宠溺都在眼里了，“登机了。”

可能我们都太坚强了，坚强到忘了我们还会伤心，坚强到上帝忘了对我温柔些，也忘了我们也只是孩子，我们也需要爱，也需要鼓励，让我们继续走下去理由。

曾经的国家欠我一个兵哥哥，现在变成了世界欠我一个李洋。

飞机上大家也是很沉默，莫斯不知道为什么篌空会抱着林业说对不起，但想想也明白了，那个暖心的前男友，应该就是林业了吧，只是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眴意递给她一部黑色手机，莫斯抬眼看过去，没有太多的情绪，也足够让李眴意明白她的意思。

那声音有些嘶哑，很低沉很低沉，低到稍不注意就会不见，“这是李洋的手机，备忘录里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莫斯纳纳的接过手机，划开屏幕，迎面看见的屏幕就是一张照片，自己的，穿着厚重的棉衣，整个人坐在雪地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盈盈的，大眼睛弯着，脸上还有雪花飘着。

她自己都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照的照片了，只是看着眼角泛酸，很难受，难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离开了。

骨灰盒子很冷，却被莫斯抱着抱着温度升高了许多，这样的盒子待着，会很不舒服的吧？

莫斯，今天我正式成为一名警察了，宁市武警096号，李洋，想跟你分享，这个点，你应该睡了吧，晚安。

——愿安好，2013.5.3

莫斯，今天是陆思齐的忌日，我去看过他了，他很好，墓碑上的笑容依旧很有感染力，你呢？有没有微笑？——愿安好，2013.6.9

莫斯，我来沪江已经三天了，因为任务独特，没办法来找你，有时候真想赶紧结束来找你，看看你——愿安好，2014.3.3

莫斯，还没见到你我就要走了，下次来一定要来看你。

——愿安好，201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