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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她下颌的手开始发抖,比比东的声音也在发抖,既是逼问,又像哀求。
“变态!
比比东你他妈的混蛋!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后半辈子活该一个人……”
比比东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话死死卡住,自己靠上去蹭在她颈窝里粗重地喘息,似乎已在极力克制。
不该这样的……
她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又做了满桌子的酒菜,她来服软、来道歉……
可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要用最惨烈伤人的话语和方式来激怒我?
胸口那钻心的疼痛越来越强烈,那无处可躲,无法消解的疼,便只有成倍倾注在眼前人的身上!
太了解彼此也是一件坏事,她们总是能精准撕咬住对方的弱点,让一切伪装支离破碎,赤诚相见,痛不欲生又甘之如饴。
比比东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摁进枕头里……
异物感来的汹涌而猝不及防,还未动情的地方又怎么经得起这般粗暴的对待,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挥打在比比东身上的魂力皆被反弹出去,顶着月读光辉的威压比比东亦牢牢地将她摁在身下。
此刻,反倒是牙齿和指甲能攻破封号斗罗的防御……
比比东被咬疼了,射出蛛丝将她的手脚捆在床的四角,随手扯了一条丝巾牢牢堵住了她的嘴,痛苦呜咽和娇吟啜泣只能悉数咽进喉咙里……
谌独月只觉得眼前所见天旋地转,比上一次更加羞耻愤怒委屈又不甘……心底最后一丝名为“家”
的盔甲也被碾碎,在这个世界上她好像再没有属于她的、安全的地方了……
心被掏空,眼神也空起来,看着伏在她身上的人,惨淡地笑了笑。
心里尖锐的刺痛从这一刻消散了,比比东微微一怔,从她身上抬起头,眼神迷茫了片刻,颤抖着伸手去擦那不断涌出泪水的眼角,谌独月把脸一偏埋进枕头里。
“你……别哭……”
比比东终究是冷静多了,三两下解开了她的束缚,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吻去她的泪水,一直一直重复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原来这几个字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启齿。
“您满意了吗?”
“……”
“满意了就请教皇冕下放开我,我去洗干净。”
比比东怀抱刚收紧了一分,想到什么又颓然地放开。
大小姐抓了件皱巴巴地睡衣挡在身前,一言不发地从她的怀里抽离出去。
“我……你,你等一下,我给你做了吃的,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空着肚子去洗澡会晕……”
她的话音戛然而落,激烈对抗过的房间早已千疮百孔,那一桌子饭菜倾倒下来砸了一地。
“我……我亲手给你做的……”
比比东鼻尖泛酸,声音也越来越低落,世间万般滋味都不敌一个悔字半分。
谌独月脚步一顿,眼神中多了一丝意外。
“你别!”
比比东猛地站起身来,可大小姐已经蹲下,抓了两指凉透的米饭,沾了沾淌在地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汤的汁水,一把塞进了嘴里。
人已经进了浴室,狼藉的房间里空留下谌美食家精简的品评。
“做很很好,以后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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