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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成和溪风随着宁王来接新娘子,他家主子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
只有常伴身侧的他们看得分明,主子眼里的欢喜,是怎么也遮挡不住,主子终于,得偿所愿!
宁王的视线落到新娘子大红的喜袍上,精美华丽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落在脚边,捧得她如花蕊中的仙子。
赵喜宝想着阿爹和阿娘,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一定很舍不得自己嫁人。
以后,她不仅仅是赵家的小姐,还是宁王妃,所思所想,都不能如同在家时随心所欲。
阿爹和阿娘该教导的,大哥,二哥该提点她的,在这一个月里,一点点都教给她。
他们的娇娇儿,怎舍得她在外吃一点苦,受一点累。
在大哥背着她跨出赵家门口的那一刻,阿娘扑过来,“儿啊,儿啊,我的儿啊。”
一声声的哭泣呼唤,赵喜宝想着这些年在家过的快乐日子,想着以后回府的日子屈指可数,想着阿爹阿娘没有自己的陪伴,会不会想她。
阿爹阿娘在想她的时候,因为礼法约束,皇家规矩,也不能常去探望她。
想着再也不能常侍奉双亲,在爹娘的怀里玩闹。
如果受欺负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不能总依赖大哥二哥为她收拾残局。
如果有高兴的事儿,也只能一个人独自欣赏。
不能叫上大哥二哥,与她一起同乐。
赵喜宝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大哥的背上。
看着赵喜宝进了花轿,本来就沉稳少言的大哥,拦住宁王郑重作揖:
“宁王殿下,我家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小没吃过苦,受过累。
她外表活泼张扬,实际胆小敏感。
以后小妹有得罪宁王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赵恒远看着花轿:“以后宁王府与赵家便是一体,但赵家所有财富都抵不上小妹一人。
若是宁王对妹妹不好,我赵家即使拼完最后一口气,也会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宁王认真听完赵恒德、赵恒远两兄弟的话,郑重回答道:“我也怕。
怕她没玩得开心,怕她睡得不安稳,怕我给她的还不够。
大哥放心,她,从来都比我自己还重要。”
进了宁王府,赵喜宝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双沉稳的手,一直牵引她一步步往前走。
只是从下花轿开始,总感觉有炽热的目光盯着她看。
来参与宴席的人太多,幸亏有红盖头,否则她的脸都得羞红了。
满身是灰尘的蓝袍青年,从新娘子走下花轿,就一直盯着那抹倩影。
厅堂里,紫色锦服的风流公子,从进来开始,就端着酒杯自斟自饮。
一杯杯未停过,似乎想把自己灌醉。
花轿进门,点燃龙凤喜烛,燃上鸣爆竹,奏乐迎轿。
停轿后卸轿门,由五六岁华欣公主作为出轿小娘迎新娘出轿,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始出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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