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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局面,比当初张广道攻占南阳还危险,至少那时候还有童贯大军死守颍昌。
而今,从开封到刑州,根本就没有像样的部队!
宋徽宗没有召见童贯、蔡攸议事,竟然把宇文虚中叫来:“你来拟旨!”
宇文虚中也没多想,开始倒水研墨。
只听宋徽宗说道:“令各州军都监募兵勤王,中外有识之士皆可直谏朝廷过错。
民间草莽异士,有能出奇计破敌,或出使金国议和者皆得重赏。
西城所里的财货,交付有司以做军用。
西城所拘收无主土地,一并还给佃人。
减少宫廷每日用度,侍从官以上皆降月俸。
罢道官及宫观所赐土地,裁撤大晟府、教乐所、行幸居、采石所……”
宇文虚中写着写着,突然就愣住了,抬头看向皇帝。
原来这个昏君,自己干了啥坏事都门儿清啊。
平时一直在装傻充愣,做出一副被奸臣蒙蔽的样子,现在特么的自己就“痛改前非”
了。
一封诏书写完,宋徽宗又说:“再拟一份罪己诏……”
罪己诏的内容,跟朱铭的《讨独夫赵佶檄》大同小异,都是把宋徽宗干的坏事重新捋一遍。
只自己担责还不行,宋徽宗对宇文虚中说:“把蔡京的罪过也写一遍,再罢免蔡京一切官职,勒令其立即出京!”
蔡京虽然赋闲在家,但还有太师等荣誉头衔,现在这些荣誉职务也被收回。
宋徽宗虽然下了罪己诏,又勒令各地勤王,但金兵来得太快了。
又过两日完颜宗望已杀到洺州。
宋徽宗彻底害怕了,如果继续留在东京,肯定等不来勤王部队,而是要先跟金兵打交道。
此时,宋徽宗还不想传位太子,甚至都不让太子监国,只把太子任命为开封牧。
但根据制度,开封牧没有统兵权,无法指挥各路勤王大军,说不定东京真就没啦。
宋徽宗把宰辅们叫来都堂开会,询问有什么计策,这些宰辅一个个都茫然无措。
完全顾不得体面,从童贯到蔡攸,从白时中到李邦彦,都被宋徽宗一通臭骂!
离开皇宫,白时中说道:“东京恐难保住,须得易置东南守臣。”
这货的意思很明显,把江浙一带的地方官,立即安排几个亲信去做,并让家人带着财货赶紧开溜,到了江浙地区也好有个照应。
李邦彦却在犹豫,是该往东南跑,还是该往南阳那边跑。
朱成功的军队,能否打得过金兵?
不管川兵是否打得过金兵,但川兵肯定打得过宋军,去了朱铭那边比在东南安全。
可是,现在去投靠朱铭,就无法继续作威作福了。
如果逃去东南,还能潇洒几年,直至大宋灭亡那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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