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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动静舅舅还想往里头闯,结果迎来一顿拳打脚踢,惨叫声隐约传进了赌坊里,没一会儿就没声了。
苏锦书双手捧在胸前,抑制不住地抖。
陆锡关上窗,往她手里递了杯热茶。
苏锦书道:“他是因为有钱了,都是因为钱。
他拿了地里的那笔银子,才到这里来花天酒地,肆意挥霍。”
陆锡叹了口气:“苏姑娘,钱是无辜的。”
他端正地坐在那里,温和如水的态度像一杯苦茶,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
苏锦书愣了许久,反思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低声道:“你说得对,钱是无辜的。”
陈何生只是发了一笔从天而降的横财,他若是上进,这一笔财可以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甚至子孙三代不愁吃穿,可惜他不是那块料。
是他自己非要往歪路上走。
舅母虽然心眼不正,但却是个持家的好手,这么多年,她经管着家里的钱,从未让他父子俩沾这些东西。
陈何生今晚要死在一个“赌”
上。
这才是陆锡说的好戏。
窗户关上之后,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陆锡从柜子上取下一张古琴,随手抚起了弦。
苏锦书渐渐静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刚刚因为手抖,她几乎将一整杯茶都洒在了衣袖上。
陆锡抚完一曲:“好点了吧,让人拿身衣物给你换下。”
苏锦书沉默着点头。
陆锡开门对外面的人交代了几句话,不久,先前那位美人捧着衣物进门,道:“请姑娘把外裳换下,奴替你清洗晾干。”
苏锦书捧着衣裳绕到屏风后,换好衣裳出来时,陆锡已点了一炉香。
炉香袅袅,模糊了人的眉眼。
苏锦书坐了一小会儿,便觉困顿,她强撑不住,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陆锡等着那香燃了一半,捏了一撮灰掐灭,他轻轻抱起苏锦书,将她送到里间的榻上。
苏锦书昏昏沉沉地睡着。
陆锡站在床前,低头俯视着他。
赌坊备的衣裳用料清透,几层软纱看着厚实,穿上身却遮不住什么,莲沼镇的风水真的将她养得很好。
陆锡目光落在她的颈侧,那里再往下一点,会不会有点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在身侧捻动,握紧成拳,转身走远。
门一开一合,屋里多了一个人,是今日赶车的马夫。
她的身形和模样一看就是个女人。
陆锡出来见着她并不觉奇怪,道:“坐吧,喝茶。”
管姝不喝茶,也不坐,硬邦邦地站在门口,道:“原来主子也会对女人心生怜惜。”
陆锡不接她的话茬,当没听见。
管姝又道:“那姑娘长得很像画上的人——您珍藏在别院水榭的那幅画。”
陆锡依旧沉默。
管姝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试探着问:“是她吗?”
陆锡不装哑巴了,道:“你进去看看她的心口处有没有箭伤。”
管姝躬身道是,进到了里间。
不一会儿,她出来了,道:“回主子,她心口没有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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