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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荔倒也不意外说:“周总做什么事都是机关算尽,他哪天要离婚……也是,都不用云清梨闹,就能不露痕迹把她踢出局,唉,就可怜了美人痴心错付。”
谢音楼旁听着,不太了解傅容与这个圈的人,所以没有搭话。
邢荔看向她,狐狸眼眯起:“谢小姐想不想知道周序之啊,消息我可以打五折。”
谢音楼如今做不成周序之这单生意,还得赔付一笔违约金,银行卡上的余额直接清空,未必有钱买得起消息,她唇角微微落下笑意说:“我没钱。”
“你姓谢,怎么会没钱?”
邢荔不太信。
谢音楼慢悠悠的说:“我是有家族继承权,提前是我爸已经宣布退休了。”
邢荔是赚不到她的钱了,不过见谢音楼换衣服要回谢家老宅一趟,便自告奋勇说:“谢小姐我开车送你吧,听说谢宅是个老古董,连房里的床都是那种市场上巨贵的金丝楠木床,我可不可以去参观下。”
这谣言传的略浮夸,谢音楼微笑着辟谣道:“谢宅的装修是用了些老物件,不过没值钱到这个地步。”
而邢荔想参观,谢音楼默许她跟来,待两人商量好了出门。
邢荔踩着高跟鞋一顿,对始终沉默寡言的傅容与讨好笑道:“傅总,送谢小姐回家必须要有排面啊,你车借用下呗。”
傅容与眼皮都没抬起,将车钥匙扔给邢荔,同样也是默许着:
“车和人,七点前我要见到。”
……
傅容与的专车停在别墅地下车库里,平时邢荔手痒想开很久了,这次借着谢音楼的光,正好能过瘾,去谢家十几分钟路程,她能把泗城绕半圈。
车上,她缓缓将车窗升起,风一下子停了,静下时猝不及防听见谢音楼问:“你在傅氏工作几年了?”
邢荔降速,稍侧过头说:“我大一那年就半工半读了,被聘进傅氏集团做前台助理。”
“那有些年了。”
谢音楼还以为邢荔与傅家这两兄弟关系匪浅,是因为自幼认识,原来是她想错了,又问:“傅容与一直都跟他弟弟相依为命吗?”
“官方点说是这样。”
邢荔话难得正儿八经,声音跟着是静的:“早年有个身残病弱的祖父,他们这一大家子男人都跟被瘟神缠上似的,老的老小的小,好像身体方面都要有个人来接班病着。”
早年是祖父,后来撑不住过世后,就轮到了傅容徊病了。
过了很久谢音楼消化这些,白皙纤细的手指摸着微凉玉镯,声音轻启:“那他们父亲呢?”
邢荔眼底凝着冷色说:“病死了。”
谢音楼没再往下问,车窗外的街景逐渐熟悉,是到谢家了。
这毕竟是傅容与专车,肯定没少出现在各大名流聚会场所,她便吩咐邢荔把车停在外头,两人并肩走进了庭院别墅里。
一路上邢荔都恨不得拿出手机咔嚓,经过宽敞露天院子时,指着某个角落里的盆栽树问:“这是不是你们富贵人家最爱养的稀有物种。”
谢音楼循着看过去,回忆着说:“这是我二叔年轻时去爬山……挖回来的歪脖子树。”
邢荔放下手机:“就说嘛,造型这么独特呢。”
谢音楼带她参观了会,就径直去了楼上她父亲的书房。
而邢荔很有边界感,没跟上去,在露天院子里继续欣赏这颗歪脖子树。
谢音楼记得自己年幼时的东西,特别是照片,母亲都会妥善收在父亲的书架抽屉里,她进去,厚实的窗户是紧紧拉拢着的,先将书桌的台灯打开,暖黄光晕倾斜而下,白皙的手碰到了个精致的木质相框。
谢音楼拿起,照片里是她和母亲,背景是在祖宅的深井旁边,夏日树荫之下,年轻美丽的母亲穿着一件黛青旗袍坐在贵妃椅上抱着她。
那时,她要显得稚嫩许多,小脸蛋笑起来时有点肉感,泪痣在日光照映下就不是很明显了,反而皮肤嫩白得像剥了壳的荔枝。
右下方,清晰地写着一行拍摄时间,是她七岁照。
谢音楼看了半天,便将相册轻轻放回原来位置,假装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她转过身,轻车熟路地从一面墙壁书架的某个抽屉里,找到几本厚厚的相册,谢家姐弟几人从小到大的童年照都在这里,被用心的珍藏着。
谢音楼只是把有蔷薇花印记的悄悄拿走,有点重,都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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