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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是三人间,非常宽敞,三张床并排铺设开,床的对面是一张长桌和三张四散放着的椅子,墙上竟然还有一台放在延伸平台的电视机。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此时正对着窗户发呆。
常京桐踌躇着往前走,在中间那张床上停了下来。
床头挂着护理本,最上方用红色加粗的字体写着‘星湖疗养院’,下一行用狂野的字体手写了常京桐的名字,下方空白处更是写了好几行,可惜字体飞来飞去,很难看清楚写的是什么内容。
常京桐缓缓地坐下,目光在那字上认真辨认着。
“你回来啦。”
那缥缈的声音响时,常京桐立刻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身体,拳头紧握着,视线落在了那窗边的人身上。
她还是背对着常京桐,长发披散在她肩背上,绸缎似的头发在光线下泛着润泽的光。
房间里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的声音是常京桐的幻觉。
常京桐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咽了咽口水,干燥的嘴唇开合着,终于出声问道。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听到声音,那女人慢慢转过脸来。
和常京桐设想的相差甚远,这人与其说是个女人,不如说是个女孩。
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圆脸,眼尾下弯,整个人眼神空洞,但嘴角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回来啦。”
常京桐咬牙抑制住自己发抖的本能,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那女孩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回过头去又开始盯着窗外看。
那窗户上头是错落有致的棱形白格,上头还挂着一个简陋的小锁,常京桐估摸着这女孩坐在那里往外看,只能看到天空。
常京桐见女孩又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便集中精神再次辨认那几乎像是符文的字体。
她连猜带蒙地认出‘抑郁’,‘精神’,‘恶魔’几个字,又在表格的右上角看到了日期:1957年5月16日
要命。
常京桐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女孩子,将手放进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发黄的纸片。
上头的字还停留在常京桐最后见到的模样。
她的目光掠过那‘绑定者’‘国王’‘皇冠’,最后停留在‘七天’上,常京桐心里有着很急迫的恐慌,她的手指一再地抚过那上头的字,周遭却没有任何变化。
难不成真的要去找这个所谓的凶手?
常京桐确信原先那封信是小时候的自己写的,但之后发生一切又委实是太荒谬了,她现在思考其中的缘由都感觉脑袋空空,无从探究。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只有这个维度的自己还拥有父母这件事了。
常京桐思考了没多久,锁上的大门就发出了响动,她下意识将手里的纸片塞进了裤袋里。
门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后头还跟着那带着眼镜的女护士。
“感觉怎么样了?”
那医生微微一笑,还没有收到回复便朝后头的女护士点头示意了一下,那女护士便开始利落地收拾屋里的物件,身后的小拖车随着她的走动而完全露了出来。
常京桐看到上头用量杯装好了一颗颗胶囊和药片,一杯杯井然有序地排开,心里先打了个突。
“先吃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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