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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的选择是不揭开那层纸。
但是……为什么?他只差一步了。
闵清质吸了口气,感到全身的骨头僵冷,这种状态说话语气不好听,他下意识地放软声音,问:“是不是因为那半年我离开了?”
利沅不可能这么快爱上别人,他不是输给了谁,是被她放弃。
如果今天他同意了,利沅就不会再回头捡。
连时云星都做不到和她回到过去,他怎么幻想将来和她再进一步?
窗户纸破了,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利沅,这不是窗户纸是一块毛玻璃。
闵清质相亲中断的半年对他们的炮友关系没有影响,重新联系上之后做的每一次都很爽,这点在他们两个之间应当没有疑问。
闵清质问得笼统,利沅能听懂,他不是以炮友身份问的。
他还喜欢她?
不能说惊讶,毕竟他们互相有过喜欢。
一下子,曾经存在过的感情又显出轮廓,许多记忆的碎屑翻起来。
严格来算闵清质是她第一个炮友,他们关系起始只是为了生理需求。
彼时利沅对两性领域还很陌生,她没有经历过单一的荷尔蒙吸引的喜欢,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体验,能满足她性欲的和闵清质频繁发生的性行为让她快乐,而超出了她认知的赤裸和微妙的床伴关系让她时有疑惑。
两个人一直向对方迈步,越来越亲密,终点是哪里?
有时候会想他,想的不是床上的互动,这算喜欢吗?
性一定会带来爱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炮友”
这类关系就不成立。
爱不是轻易产生的东西。
但她确实喜欢闵清质。
他身上与她迥异的诸多特质:成熟的思考方式、稳定的行为表现,和掩藏在那些下面的矛盾、欲望,他的自制自律、善解人意,他的复杂……吸引着她。
当她喜欢他,常常观察,更了解他,就发觉了闵清质也喜欢她。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们各有顾虑。
她不可能放下时云星不管,更不可能让闵清质“等”
。
闵清质也不可能不顾事业与家庭,只为了一段不知道走到什么程度的感情。
谁先停止了向对方迈步,说不清。
中间发生太多事,利沅以为他们就断在那里,今天才知道,其实闵清质又在向她靠近。
“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吧?”
利沅问。
他要翻起曾经,她就从最底翻,给那段模糊的感情一个交代。
闵清质怎么能说不知道?
无数回忆猛然袭来,一瞬间头痛欲裂。
——在床上腻着玩闹说笑一下午都挥霍过去他也没有负疚感,每次还没分别他就期待着下次和她见面,那时他和她的心跳总在呼应,她看他的眼神是直接的,喜悦的。
闵清质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直觉比理智先看见了他一直尽力回避的事实,此刻对比摆在面前,他不得不向自己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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