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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纸,那是隐雪先生风靡大江户的枕绘。
“隐雪先生,可以,签上您的画号吗?”
不侯真冬肯首,泊雅近身低语:“我知这画带进佛家寺院是罪过,我也认了,万望您签上您的画号,我好作个传家宝。”
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不过松雪真冬自认不信神佛,也无甚节操可言,签就签吧。
画上是一女自渎,女阴是松雪隐雪笔下独有的细致,此乃“肉笔图”
,由绘师亲自搦管画成。
江户时代是日本出版刊行业蓬勃发展的时代,版画的海量印刷使得过去只流行于上层绣闺的春宫图亦走进千家万户。
隐雪先生晚年自评:“旧时王谢闺中艳,飞入寻常百姓家。”
印刷版画快捷廉价,相对的,肉笔真迹更能品鉴绘师技法之细微处,此番又得隐雪先生签名,传世确有其不可估量的价值。
叁百年后,染井家捐赠松雪隐雪这一真迹与东京国立博物馆,于是除《大德寺慈严尼君绘》《春帝报春图屏风》《风云麒麟图屏风》外,一张A4大小名曰“自慰快活到想死的女人”
的图亦成为松雪隐雪之代表绘作。
“承蒙关照,那么隐雪告辞。”
妙心寺中一个半月,起初《风云麒麟图屏风》有松雪融野同绘,两人各分一半,未及七日即成。
后来她虽调遣松雪门生染井泊雅与柿原雾子二人帮衬,主笔终究由自己来,停停画画,两台屏风叁面门所花时间比预想的多了半月。
乐天有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山寺清凉,远离尘世溽热,边想边画,也不急,困了睡大觉,饿了去寺中膳所随意拿吃,嘴馋了就派每日来送饭烧水的农家女儿买肉打酒上来。
松雪融野来信一封,只一句话“先生,《巫山秘事》”
。
催催催,晚呈半月那狗将军就不与男男女女厮混了吗?收了同信共来的骏河屋上等羊羹,也没回信,随她焦头烂额去。
踯躅来信七封,封封诉情。
踯躅是个好女子,心心惦记着这松雪真冬,嘘寒问暖不说,绵绵情意外色色荤话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看得真冬老脸一红,狗爬的字且不管多烂了,提笔就回“嗯,我也想舔你”
,画上一朵含露踯躅花,怎看怎像为蜜液打湿的女阴。
包上数个妙心寺的味噌烤饭团,真冬拜别住持觉庆,至江户时恰逢日落西山。
“先生回来了!”
叫踯躅抱了个结实,真冬闻了满腔女人的香气。
她衣衫青丝未整,一二碎发衬得后颈与肩背愈显白皙柔嫩。
“寺院素斋,倒没再吃瘦了先生。”
“我潜心礼佛,不吃亦不打紧。”
“原以为您只近视,没想到一月多未见,先生还会睁着眼说瞎话了。”
牵了手来到妆台前,真冬盘腿坐下,借最后一缕脉脉夕光去打量她夜里想得抓心挠肺的女子。
“过得还好?”
踯躅只笑不答,柔情蜜意全聚在那双桃花眼中了。
方要启了丹唇一吐相思之苦,却听得太夫寝屋外惹人生厌的脚步。
“踯躅姐,奈良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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