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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娘分明就是站在薛敏之这边的,叫薛敏之的眼中看着沈子言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的得意:“旁人如何误解我都是无妨,只要嫂嫂信我,可不就够了?”
“吁——”
瞧着那沈子言是剑眉一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
外头也传来了车夫的声音:“沈大人,咱们到府衙了!”
沈子言似是并不打算下车,却又听得外头有侍卫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这里跑来:“沈大人,秦大人已经到了,早在府衙等候您多时了!”
李素娘分明就能瞧见,沈子言眼中是无奈的。
而他只是看向了薛敏之:“望你能够时刻谨记你今日所言。
日后不负了自己,也不负了他人才是。”
而后他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素娘,这才下了马车,朝着府衙匆匆而去。
马车回到醉仙楼的时候,楼子里倒是不如想象中的热闹。
这镇子里人人都知道,解元是柳莫元,所以倒是都去了柳家的酒楼,反而来醉仙楼的人是少之又少。
薛敏之瞧着这般情况,也是冷笑一声:“人人都只知那第一,倒是不记得,只要能上榜之人,何人不是寒窗苦读多年?”
李素娘也感觉到,这些日子的薛敏之似乎对于这个“第一”
,有着太大的执念。
便是认真地看向了薛敏之:“三郎,不必对这个第一有着太过的执念。
便是你不能做这个第一,也一样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有时候被这顶峰的‘第一’二字所束缚,可能堆积你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如尝试着放开手,也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然而说完,李素娘却又轻笑着,仿佛在笑自己的痴傻:“不过我们三郎一向都聪慧,自也不必我啰嗦许多,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薛敏之看向了李素娘,却是眸色认真:“嫂嫂,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解元如何,亚元又如何?只要是能朝着我的路一直走,就不算是错处,嫂嫂说,可是这个道理?”
瞧着眼前的男子几乎已经高出了自己一个头,李素娘的心里,也全然都是欣慰:“我就知道,我们三郎,从来都是那个通透之人!”
然而便是再通透的人,面对离别的日子,或许也不能做到全然的心如止水了。
就如同薛敏之要离开上京的这一日,常乐镇便是绵绵细雨,纠缠不休。
这是一层秋雨一层凉,李素娘便是紧赶慢赶着,也只能给薛敏之赶制出了两身稍稍厚些的棉袍。
将自个儿新手做的小吃食,几乎要塞满了薛敏之的背篓里头,倒是叫薛敏之有些哭笑不得:“嫂嫂,这一路上京也不算是太过遥远。
我已是大人了,嫂嫂又何必将我当做个没有吃喝的小孩子一般呢?”
李素娘从来都是克制而清醒的,可此时此刻,面对离别,她却只想要伸出手来,抚上了薛敏之的脸颊:“三郎,入京之后,要好好读书,莫忘了师傅的提携,也莫轻了同窗的情谊。
若是缺些什么,记得书信一封。
该打点的就打点,该阔绰的也不要手软,万不要为了银钱,而苦了自己,可明白?”
其实本还有许多的话想说,却又怕薛敏之觉得自己太过啰嗦。
李素娘的手心里,能感觉到薛敏之的脸颊上头,那淡淡的胡茬,分明已经刮的干净,可却还是叫她的手心连着心口,微微都有莫名刺痛的感觉一般。
她想要放下自己的手,谁知却被薛敏之一把抓住,而后放在了他的胸口。
仿佛是承诺,却也更像是要叫李素娘安心一般,薛敏之的笑容里,也一如既往地仿佛一个孩子站在眼前一般纯真:“嫂嫂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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