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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似都失了理智,成了为原始本能而驱动的动物。
消失在视线里的图图妖已经被他们遗忘了,他们的注意只在视线里的事物上,在各自所在意的东西上。
比如,那两个肉球显然因麻袋里的固体光团而狂热。
但刘黑宝和江流对此没有兴趣。
他们贪婪地看着那两个肉球本身,舔着嘴唇。
他们身上,肉球破除封印,蔓延。
刘黑宝帽衫破碎,袒露着半个白色胸膛,伸缩着附了肉球的手臂。
其上花纹闪烁着动态的繁复,似是在编织着什么崇高的幻梦,亦或是在讲述着什么引人向往的故事。
江流被狗咬得破破烂烂的西装直接解体,戴上了青绿色的面具,嘴唇下巴裸露,面具顺着大半个脖颈直通后背。
其上花纹简单粗糙,有种原始耸动的暴力美,看一眼血液便会以某种韵律而鼓动。
那两个肉球依旧被压制在原地,先前被刘黑宝攻击的那个已经恢复如初了。
它们身上的白色花纹流转,与刘黑宝仿似,但讲述的是两个更为神秘、各不相同的故事。
这里没有什么盟友,二人,两球,化四方对峙,贪婪地望着彼此。
麻袋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光球滚了一地,依旧闪烁着,但已经没人管了。
哪怕是那两个为光球而狂热的肉球,它们简单的思维也坚定地明白,现在要进行的是一场厮杀,所有战利品都应当在厮杀之后置喙。
花纹,唯有花纹。
房间内,四种花纹争辉似地流转,愈乎急促。
赵富贵瘫在角落,瑟瑟发抖,绝望地看着门外的月色。
&
“开门!
开门!
开门!”
宅子下,图图妖左手疯狂挥动,开着一扇又一扇的门,在地下拼命穿行着。
她在大街上钻出地面,沐浴到了月光之下,然后车窗上糊的薄膜,翻进车里:“快开车!
跑路了!”
一看这架势,图大卷连忙扔下小瓶瓶和化妆笔,双手把着木头方向盘,脚下猛踩被锈腐蚀得纤薄的踏板,引擎轰隆隆咆哮,像根箭似地射了出去。
这辆七手皮卡上的发动机,也许是母女俩最为值钱的家当。
她们在这跑路工具上花钱毫不心疼,性能改装得嘎嘎生猛,虽然它太过其貌不扬了。
“出什么事儿?你麻袋呢?”
图大卷激情飙车,在大街小巷左冲右转,惯性传导利用得透溜,什么漂移摆尾一个接一个。
看来图图妖的跑路天赋,就是从她这儿遗传来的。
“没了!
失手了,碰到前辈了,凶残的前辈!
太凶残了!”
图图妖虚脱地瘫坐,用手抓着车框,身子随着漂移左甩右撞,“太凶残了!
太凶残了!”
她连连叫着,满脸后怕,好像只会这一句了。
“你不是从不走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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