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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秘书等人被无数枪口指着,为诡异能力所迫,不敢轻举妄动。
只好默默看着那连在一起的三人,听他们交谈。
根据他们观察,说话这白人老者竟只剩了一条右臂,还软哒哒垂在身侧。
“历砚……这是哪儿?”
他又问了一遍。
位于左边的历砚肢体倒算得上完整,可他身上镶嵌着大量黑色钢铁,头脸上尤其多,看起来破破烂烂。
他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正常,眼神不再混沌。
但此时泛着股子生无可恋的消极,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去搭理那问话的老者。
他看着浑浊的夜幕。
“历砚……不要闹脾气……这是哪儿?”
老人似乎很虚弱,他的眼睛始终未睁开。
“如果你没有控制我,那我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
历砚一说话,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锋利就开始刺人。
“约伯斯,下次你要是再控住我,那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你。”
“我没意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约伯斯低垂下了脑袋,仿佛脖颈已经没力,“再说,我还救了你。”
“那是无意识的你。
你要是有意识就不会救我。”
历砚哂笑,他喉咙里好像也有钢铁,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很硬,“而且我也不信是你救了我,你没这个本事。
我确定我当时已经死了。”
“那是他救了你?”
约伯斯睁开眼睛,虽然只有一道缝,但能看出他的眸子已经不再转,“他是谁?我们为什么会……粘在一起?”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混乱者,能力应该是把人粘在一起。”
历砚又看向夜幕,他身上进攻式的姿态消解,神态又消极起来。
“混乱者?”
约伯斯侧头去看中间的黑人,见他拥有傻乎乎的表情和不小的年纪,便赞同了历砚的判断。
“所以……这到底是哪儿。”
约伯斯叹了口气,扫视着血腥味弥漫的大院和流血的大楼,“我们的处境好像不太好。”
“随便。”
历砚说。
“你的变化很大。”
约伯斯说,“每次我苏醒,都要重新认识你一下才行,而我又只有你这一个坐标。
这就像……我每次都失控了很多年似的,每次苏醒过来后……都物是人非,这种感觉很不好……”
“约伯斯,你在装什么?”
历砚就像一个割裂的人,他总是突兀地调出一股子呛人的桀骜来,“这个黑鬼的事你都问了我不下十多次了,你是在装失忆吗?”
约伯斯沉默了一会儿,说:“和你说实话,我碎了,碎成了很多份。
每次苏醒的我,都不是上一次苏醒的我。”
“碎成了多少份?”
历砚问。
“我控制了几个觉醒者,就碎成了几份。”
约伯斯虚脱地说,“你有没有数我控制了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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