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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人高马大的陈彪,就被摁在了背后的门柱上,撞掉了屋檐上的几片黑瓦。
啪嗒——
瓦片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也惊的院内十余名镖师一个抖,眼神惊悚。
陈彪骇的面无人色,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急声高呼:
“少侠且慢!
我就是个镖头,你有仇找东家去,别冲我来啊……”
能说出话来,显然就没下死手。
黑袍年轻人单手抓住陈彪的脖子,偏头示意门外的一个老刀客:
“他叫杨朝,以后他是镖头,你是老二,明白吗?”
陈彪莫名其妙,但被掐着脖子也不敢还嘴,只是摊开手道:
“少侠,我们这是按时交商税的正规行当,不是江湖码头。
东家不同意,你把我打死我也做不了主呀……”
“家父裴远峰,你们东家的胞弟,让我把家中产业给你们送来。
今后他们就是镇远镖局的人,若有亏待,唯你试问。”
陈彪一愣,打量黑衣年轻人几眼,惊疑道:
“你是二爷的儿子?!
你怎么姓夜?”
夜惊堂并未回答,说完话后,取出一叠百两面额的官票,拍在陈彪胸口,转身离去。
门外,街坊邻居都看愣了,交头接耳轻声滴咕:
“好俊的身手……”
“这是裴家的少爷?”
“听起来是……以前裴家是有个老二,二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
跟随而来的十二骑镖师,表情都很复杂,为首的杨镖头,把刀递给走出门的夜惊堂,劝道:
“少东家,你何必如此?老东家爱说酒话,你不用当真,你这净身出户,能去哪儿啊?”
“江湖。”
夜惊堂接过佩刀放回腰间,让宠物鸟停在肩膀上,看向天边的朝阳,轻轻吸了口气。
身形看似洒脱,但那双澄澈眸子里,却闪过了一抹‘天地虽大,却无一处可安身’的迷茫。
来到这个名为‘大魏’的朝代,已经十八年。
两三岁时记忆逐渐苏醒,夜惊堂便生活在大魏边关小镇的一家镖局内,是东家裴远峰走镖途中捡来的弃儿,因为他嗓门大哭声响亮,给他取名‘夜惊堂’,收为了义子。
裴远峰年轻时打架受了伤,终生未娶、无儿无女,对他这义子的成长十分‘关怀’——一天揍三顿、逢年过节加倍——硬是把奢望靠‘抄诗酿酒造肥皂’扬名的夜惊堂,揍成了镖局的金牌打手。
就在上个月,裴远峰酗酒成性,一场大醉后,死在了酒桌上。
夜惊堂料理后事,在裴远峰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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