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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挑衅（第2页）

林霜降沉声道。

“是。”

奉玉应了一声，疾步出门。

当阳伯夫人看着奉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林霜降脸上，带了几分探究，几分复杂：“这奉玉，是昔日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吧？”

林霜降点点头：“正是。”

当阳伯夫人又看向一脸淡漠，静静立在林霜降身后的来喜：“这位……亦是皇后身边的旧人。”

来喜拱手应道：“仆来喜，见过当阳伯夫人。”

当阳伯夫人立刻起身，回了半礼：“不敢当。”

她坐下后，一边担心生死未卜的兄长，一边思忖陛下将皇后用惯了的人赐给林霜降是何用意。

陛下向来表现得对皇后情深义重，直到如今，朝野上下，仍不能在皇后之前加一个先字。

空置后宫，膝下无子，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社稷，都不稳当。

林霜降是林文正公之女，身后家族底蕴深厚，姻亲众多且得力，更有清流庇护，做皇后是使得的。

陛下无妾妃，做继后也不亏。

但，若陛下对皇后是真心的，只肯以妃位相酬——

当阳伯夫人与林霜降相处的时候不多，但林霜降面对羞辱，能以死相博，可见烈性。

陛下对皇后之外的女子并无容让之心，若林霜降硬脾气惹恼了他，在深宫内阙会是如何下场呢？

当阳伯夫人一念及此，越发担心了。

正心烦意乱，御前大太监来福到武定侯府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福出宫的次数，赶得上先前几年了。

他既来了，必然是传陛下的旨意，武定侯府上下不敢怠慢，正打算去正院接旨。

来福已轻车熟路地来了瑞雪堂，奉陛下之命，送来宫中秘制的疗伤圣药，同时传陛下口谕，命林霜降进宫。

当阳伯夫人一惊，有心提点林霜降两句，但来福就在跟前，委实不好说话，只得以眼神示意。

却见林霜降目露疑惑，显然没看明白。

钦差与谢二老爷在南地逗留偌久，除了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不想半途而废，也有隐隐威逼南地豪族，令他们露出更多马脚的打算。

没想到，南地豪族让他们全须全尾地离开了南地，却在近畿动手。

钦差是荣阳大长公主夫家侄孙，妻子是长乐郡君，算起来，也是宗室近亲。

据近畿鸽房传来的消息，钦差死状凄惨。

他身中三十多刀，右臂被砍断，肚子上划拉了一道口子，内脏肠子都流了出来，半个脑袋被利刃削飞了。

皇帝看了奏报，怒不可遏。

南地不止是击杀钦差，更是挑衅王法，挑衅他！

林霜降随来福进宫，直接去了御书房。

沈劲节也在。

上回她来，御书房的气氛是轻松的，皇帝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这回却不同，皇帝与沈劲节一样年轻俊朗，一样的脸上带着煞气。

“朕要讨伐南地。”

皇帝平静地道。

沈劲节道：“臣愿往。”

皇帝看向林霜降：“师妹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