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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抓人?连玉转动着黑漆漆的眼珠琢磨二者之间的区别。
面包车刚到站前派出所连玉就跳下了车,门房大爷扬手往屋里一指,“进去吧,等着你呢。”
三个人刚推门进去,上次连玉买葡萄时给她撑腰的那个民警就招呼他们跟他走,边走边对连玉说:“上次路过你们家店你给我装了一兜花卷还记得不?”
连玉慌忙点头。
民警接着说道:“刚才一帮摸包儿的在二建墙角那儿干仗,里头一个挨打最狠的我怎么瞅怎么眼熟,半天才想起来是上次给我装花卷的那小子。”
话毕民警推开一扇门,室内两个警察看管着一群破衣烂衫的家伙,角落里虽然委顿在地但穿着还算整齐的龚良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带他们来的民警朝两个同事一点头,“就是这小丫头他们家伙计,这不来领人来了么。”
站前派出所的老民警连玉就没有不熟的,跟几个人打了个哈哈,随便签了个字就把龚良带出了派出所。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高峰直接把面包车开到后院门口,龚良顶着一张遍布青紫的脸一瘸一拐下了车。
往里走的时候连玉从身后越看龚良越来气,抬脚就踹了他小腿一下,“狼心狗肺的东西!”
龚良应声而倒,窝在冰凉的地上蜷紧身体,脸孔朝下愣是一声不吭。
连心一把拉住连玉,阻止她再踹第二脚第三脚,高峰走过来问:“现在咋办?告诉派出所一声?”
站前派出所一早就把来龙去脉跟他们交代了,龚良身上揣着一千二百块钱,在售票大厅买车票的时候露了富,出门就让丐帮摸包儿的把钱全摸走了。
他胆子贼大,第一时间发现就直接追上去要钱。
丐帮可是火车站这一片儿的地头蛇,能容他这么放肆?几个摸包儿的挤挤插插就把他带到僻静处上了一顿拳脚。
要不是有人报警,被人揍一顿狠的大冬天再扔到雪地里冻一宿,第二天龚良就得成人棍。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算半个家贼,挨揍也不冤枉。
就在连玉吵吵着让派出所来抓人,郭大娘犹犹豫豫想劝又不敢劝,高峰站在那儿等连心发话的时候,前院的灯忽然亮起来,王金秀一路风风火火从前院跑到后院,看见站在院子当中的几个人时她还有些意外。
“这个甜甜可真能打搅乱。”
王金秀咬紧下唇看了蜷缩在地上的龚良一眼,将攥在手里的纸条递给连心,“这是龚良在钱匣子里留的口信儿,不知道啥时候让甜甜拿走折纸玩了,我现在才发现。”
说是口信儿,其实应该算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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