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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如此想,一颗高悬的心刚落下来,准备往防御工事去。
他走出去没两步,就听见头顶飘过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哨。
这种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
——那是迫击炮的惯性引信在空中燃烧时,定风翼和空气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看清楚这玩意时,克里夫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它呈抛物线落进墙垒的兵站里,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将兵站的烟雾一扫而空,炸出一个真空区——过了足有三秒,一沓新鲜的肠子从天而降,挂在克里夫的脸上。
他拨开脸上的污秽之物,军装已经沾上尿液,两腿吓得发软。
这些恶魔听见蛙人士官的声音时,并没有开枪,是在等待队伍集合完毕之后,才投送炸弹。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
——与青金卫士斗智斗勇十数年,克里夫从没见过如此凶狠狡诈的杀神。
他的兵员像是鲜嫩的羔羊,已经送进屠宰场。
手里的枪械就像是玩具,四处可见零散又完整的套筒和拉机柄。
仿佛在接敌格斗的瞬间,就被缴械禁音,切开颈骨中枢瘫软在地。
“他妈的...”
克里夫一边走一边看,感觉自己身处地狱,蹲下查看这些零件时,钢制手枪套筒光洁如新,整个夺枪拆枪的过程,甚至连划痕都看不见。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他看见还有几个生命力顽强的兵员瘫痪在地,颈骨和喉口有一道伤口,就像是杀鸡放血的伤口那样平整。
他们没有立刻死去,身体与大脑断开连接之后,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屎尿横流,眼睛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黑视,童孔放大,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却送不进断裂的气管里。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这些即将死去的兵员激动起来,想要动弹几下,脖颈的肌肉胀紧,就立刻有汩汩鲜血从喉口喷射出去,如死前的回光返照。
那种声音很像风,很好听。
“他妈的!
他妈的...”
克里夫吓破了胆,他在雾中狂奔,想要逃离这片地狱。
“傲狠明德!
你到底往这个鬼地方送来了什么煞星?!”
他无法理解——
——rsh本就是一片无人问津的死地。
除了薪王以外,偶尔有对不死卢恩感兴趣的学者会雇佣保镖来此处探索,深渊铁道应该早就放弃这里了。
三年之前,车站的攻坚精锐与乘客们在此处折戟沉沙。
三年之后,连rsh的本地人都所剩无几。
此类风险极高又没有探索价值的地块,傲狠明德怎么舍得把那么珍贵的vip送来这里呢?
等等——
——敌人真的使用了魂威吗?
克里夫越跑越快,一开始还会想着要不要带上几个倒霉的伤兵一起跑,又看见他们进气多出气少的懊糟模样,就彻底打消了这些杂念。
“那个vip一直在驱策魂威,是个女人!
除了她的灵压,我感觉不到其他人的灵体了!
难道敌人只有一个?只有她一个吗?”
克里夫稍稍停顿半步,战斗意志刚刚起了个床,又回去补回笼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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