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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缈裹紧了外套,小半张脸被她缩在了牢牢立起的衣领中。
可依然还是冷……远远不断的冷意随着越来越肆虐的风朝她涌来。
秦缈站在医院住院大楼前,看着台阶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虽说大部分人的脸上仍是带着愁容,但新一年到来的喜悦,好像能给予他们不少的安慰。
秦缈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记起自己也不过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的一员,而不是理智看待一切,将所有情绪抽丝剥茧得到缘由的旁观者。
秦缈看了眼手机,里头塞满了各种消息,其中秦知音与宋既明的最为显眼——前者给她发了五六条消息,都是问秦缈去了哪里的,最近的一条是三秒钟前发来的;而宋既明的消息显眼,是因为秦家将他的聊天框置顶了。
秦知音的消息除了问秦缈在哪里之外,都是催促着她赶紧回去的。
秦家之前倒确实是有守岁的传统,特别是秦老爷子看中这个。
不过最近几年,老爷子的精神越发不济,也熬不到十二点,所以都是他们这些小辈守岁。
秦缈从前跟着秦家人守过两次,后来觉得跟一群面和心不和的人呆在一块儿实在是难受,之后也就不再跟着他们一块守了。
不过今年有秦知音在,秦缈一开始是打算再回老宅待到十二点的……只不过没想到会在那对父女身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估计连车都打不到。
秦缈百无聊赖地看着打车a上的等候排队的消息通知,心觉那半刻都未减少的排队人数,就算她等到凌晨都打不到车……真是失算了。
秦知音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你跑哪里去了?都等着呢!
快点回来。”
从秦知音那里透过来的背景音格外热闹,有交谈声,也有笑声,依稀还能听见春晚小品的声音,总之纷杂地好像有一大家子人等着自己回去过一个团圆年。
但事实是,那些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真心想过这个年的也没有几个。
秦缈叹了口气,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已经被风吹得没了造型的头发,沉声回应了一句:“在医院见个人……我大概赶不回去了。”
那头的秦知音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在纠结自己应不应该问秦缈去看的人是谁。
但最终,她也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只是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后,缓声问了一句:“那明天呢?扫墓去吗?”
“去的。”
秦缈回头看了看医院门口的来往人群,来来往往路过之时连眼神的交际都没有,可偏偏总让人觉得他们皆是同归人。
秦缈都这样讲了,秦知音也不再多说,嘱咐秦缈一个人在外多加小心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医院对面也只有一家便利店还处于营业的状态,除此之外,周边的店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便利店里头与平日里并没有其他的不同,除了货架上的东西空了不少,还没有来得及补上。
营业员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男生,看到秦缈进来时愣了愣,然后热情地朝她打招呼。
秦缈微微颔首后,随意地四处看了看。
她晚上就没吃两口,后来的一碗酒酿圆子此刻也消耗殆尽,她原想找找有什么吃的能填饱肚子,却又觉得这些冷冰冰的东西索然无味。
在秦缈绕着几排货架转悠第三圈的时候,一直戴在收银台的小哥开口道:“您想试下我们店里的关东煮吗?”
秦缈抬眼看去,空荡荡的锅里只剩着两锅汤——辣的和不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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