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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浅度白脸上的薄皮痉挛般跳了几下,眼皮耷拉下来,白眼仁瞥向季重光。
在重庆时,从来没有人敢与他这样说话,每次有这种表情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被他用白眼仁扫过的人,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然而,这次却是例外,他现在是丁浅度,不是震惊山城,连老头子为之震惊的那个杀手。
丁浅度收回目光,脸上的簿皮不再抖动,依旧弯起数道沟壑般的笑容,呵呵的瞅着季重光。
低头喝茶的季重光不曾留意,更不可能看到,丁浅度的这种表情,转瞬即逝,快的,似乎从来不曾发生过。
如果季重光看到此时丁浅度的神态,任他有“屠夫”
的称号,也会有如坠冰窖的感觉。
或许是自已没有让人心生敬畏的业绩,在整个76号,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会拿他当作回事,这些孙子们眼中只有黎主任、丁主任,武处长,只有他们能决定他们的前程未来或者生死存亡。
他丁浅度狗屁不是。
“你既然怀疑信处长,说个让我可以信服的理由。”
丁浅度说的次数多了,季重光来了兴致,也想看看这个浪荡的公子哥之前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丁浅度说:“莫上高在医院被杀死,有很多人看到是他信成河进了房间以后,莫上高才离奇被人杀死在房间里。”
季重光说:“我可以听你说,但你不能扯淡。
莫上高死时,你、我还有信处长分明在一起喝酒。”
“为什么别人不说是我或者是你?而偏偏是他信处长?”
“延安的地下分子,或者是军统想栽赃信处长,想用我们的手除掉他们所谓的这个大汉奸,没想到信处长在与我们一起喝酒。
如果是他,除非他是孙猴子!”
“哎!
你真说对了,他有可能真是孙猴子。
莫上高之死暂且不说,就说大前天晚上你与他在聚福斋喝酒,回去之后,谁又知道他有没有去过六国饭店?”
季重光说:“这一点小金子已经反复确认,他出去后信处长就在房间里,酩酊大醉根本不可能走出房间半步。”
“如果他没醉呢?”
丁浅度反问。
“呃?”
“那天我们,还有何源一起走进他的房间里,你就没有闻到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而这种味道,我可以肯定,与在六国饭店不远处碰到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是同一种香水。”
“信处长本来就是一个浪荡公子哥,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有香水很正常的嘛!”
“如果这个杀手是他,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季重光说:“我看,现在可怕的是你!
信处长对你也很不错,亏你想得出。”
丁浅度说:“要不是我与那人交过手,我怎么会去怀疑信处长?我相信我的直觉!”
季重光站起来,“你相信你的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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