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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沈沂总算是来了点兴趣。
放下茶盏,“三堂兄不妨再说得明白清楚些。”
沈遇:“七弟可曾听说过榷场?”
“自然听说过。”
沈沂下意识坐直,神色顿时一正,“难不成你说的生意,是同榷场有关?朝廷要在咱们这边开榷场?你怎么得知的消息,准不准?是兴安还是陇山?还是石阳?”
沈遇选择性地忽略了其中一个问题,只道:“是,约莫在来年的三月初,朝廷就会在这边开榷场,至于具体在哪个位置,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等沈沂继续问,他又道:“你岳父在绥南为官,若是不信我这番话,你自可随意打听,只不过从这边传信至绥南再传信回来,便不剩多少时间了。”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言语。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机会就摆在眼前,全看他敢不敢赌。
前几日在顺义赌坊,他也是这番说辞,显然开赌坊的恐怕赌性都强,钱康只考虑了不到一刻钟,就下了决定。
此时看着沈沂面上的纠结和为难,沈遇慢吞吞地端起茶饮了一口。
看似在等结果,实则却并不担心。
不管是从原书中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还是原主记忆当中关于对方的印象,都只会得出一个结果——
“好!
就信三哥这一回!”
沈沂的声音很快响起。
许是做的这个决定有些艰难,他说完这句便往后一靠,仰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半晌后才缓过来,又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旁的:“也是,北戎都被我们打服了,边境安稳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开榷场了……”
说罢,他扭头看向沈遇,态度无形之间亲近了不少,“三哥,榷场上都开放些什么交易?”
沈遇“唔”
了一声,“还是惯例的东西,香料,茶叶,绸缎那些。”
沈沂的眉头不觉拧了起来,“照这么说,我这边就算时间上来得及,人手也不够啊。”
“我刚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你说牵线,哦!”
沈沂恍然,顿时来了兴趣,“对方是什么人?”
沈遇一提钱康两个字,沈沂就明白过来了。
一个不缺钱和人手,一个则在江南地带有人脉,联合起来做这一笔生意,自然是无往不利。
沈沂这边没问题,余下的便是等钱康那边的回复,而后由沈遇牵线,让他们双方见个面,把具体事宜定下来,这件事就算是成了。
“三哥,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就直接随意透露给我们了?就不怕我们撇开你这个中间人?”
沈遇浅淡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七弟的人品自然是可信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互相称呼时,不约而同地省略了中间那个“堂”
字,选择了更亲近的叫法。
沈沂也笑了,笑罢,才主动问起:“那三哥你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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