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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楼樾:“七成的概率,值得我们赌一赌,不是吗?”
“确实。”
楼樾想,上天大约是公平的,收走了自己弟弟健全的身体,就给了他一个智而近妖的头脑。
楼樾回过神来:“兴许现在我们看不到什么成效,但放心,我们种下的这颗种子,迟早在有一天会长出喜人的果实来。”
楼樾这话说得模糊,阿速司也明白多半是计谋,尽管比起上战场真刀真枪地拼一场,阿速司并不喜欢这样的阴谋诡计,这种一环套一环的计策,也并不像是楼樾的手笔。
阿速司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心不在焉的楼棣,尽管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连走路都费劲,长相也不像柔然人,楼樾好歹能看出来点柔然血统,楼棣就完全像是一个中原孩子了,甚至曾经还私下有人偷偷议论过,楼棣真的是老可汗的孩子吗?
不过后来这股传言在楼樾砍了一串脑袋之后就消失了,风暴中心的楼棣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仿佛也根本不在乎这个,柔然人大部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打一架什么都好了,但楼棣不是,大约是从小在汉人里面长大,再加上身体残疾,楼棣不爱和旁人说话,却心思深沉,阿速司却总觉得他身边有一股阴郁的气息。
当然,楼樾护着他,下面就没人敢怠慢他。
前两天楼樾和阿速司聊天时,偶尔提到说觉得从居庸关平安回来,觉得楼棣的话多了点,似乎性子也开朗了许多。
阿速司是完全没感觉到,可能楼棣的“话多了一点”
只针对楼樾吧。
楼棣似乎意识到阿速司在看他,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歪了歪头,似乎是问他为何看他,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阿速司刚想说什么,就见有一个人一溜小跑的跑了进来,低声说了什么,阿速司脸色微变,汇报道:“白翦叫人将香灰带走了。”
“带走就带走呗。”
楼樾毫不在乎道,“查到最后最多也到矿主身上,届时换个矿主,说自己刚从原矿主手中买到合庆铁矿,其余的一概不知,横竖查不到我们。”
阿速司刚想替赫格家担忧一下的心还没起来,就直接放了下来。
白翦带人回了居庸关的时候正是晚上,本来白翦想直接带着被五花大绑的乐坚走进去,到底还是顾忌怕直接得罪透了乐康胥,私下里将人带给乐康胥。
白翎上下检查了一圈,确认白翦身上没有外伤,对乐康胥道:“涿阳侯总归要给我们姐弟一个解释吧,虽然父亲走了,若是涿阳侯以为我二人软弱可欺,任人拿捏,便打错了主意。”
其实此事和“软弱可欺”
半点关系都没有,若真认真追究,同柔然贸易的白翦也说不明白,但白翎偏偏要摆出一副自己受了大委屈的样子,为的就是一个先声夺人。
乐康胥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们夏国人做生意,分的很清楚。
生意就是生意,我们也无心管谁走私铁矿也好,同柔然贸易也好,都是小事。
但乐坚为了自己那点阴私的生意,去同柔然人传递战报,再是气急败坏亲自动手刺杀夏国官员,可是受了涿阳侯的授意?”
严峣沉下脸,掷地有声道,“或者,是收了唐王的授意?若是得不到一个解释,我等无论如何要上报寡君,请寡君为我夏国官员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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