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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哪里来的自信（第1页）

谢凌一回到院里，思思就赶忙问向他知不知道高太后寿宴一事。

谢凌回道：“确有此事。”

“那我们可要进宫？”

思思心里一紧。

谢凌皱了皱眉头，“按道理来讲，太后大寿办宴，正好与父亲的丧事冲撞，谢家人应该拒这件事，可大哥却依旧坚持要参加高太后的寿宴，实在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难不成是已经等不及要在寿宴之上向魏姑娘提亲？”

“老王爷刚走，这提亲之事怕是不妥，去参加寿宴也是不合常理。”

思思沉思了下。

思思坐了下来，手里搅着帕子，“那这个寿宴我们一定要去参加吗？”

“大哥说高太后的传话于他，叫带谢家的新妇进宫看看，她既然已经开口，想必不好拒了邀约，否则便是大不敬。

再说娇妹妹有在宴席之上挑选郎婿的意思，我这个当哥哥也要帮她多看着些。”

思思脸上透着些许不屑，“这些人真够可笑的，你有难的时候一个两个不想着来帮你，如今不过是娶个妻，倒是想来给自己凑热闹。”

谢凌疏了口气，“我原本定了第八日早上离开，寿宴也定在那日晚上，如今我们只能推迟了，那就第二日早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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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听罢却马上驳道：“不行，当天就走，寿宴到一半，我们就借口提前离开，不必向谢赫告别了，连夜就离开谢府。”

思思态度坚决，这谢府她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想想谢赫的这些举动，她依旧是琢磨不透他，虽说他表面上一副不在意自己的模样，也难保他随时会改变心意。

谢凌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胸口暖道：“你莫担忧，我们有红纸黑字签下来的婚书，谢赫再猖狂也要讲究国规家法，难不成他还能把你捆了去，你尽管把心收肚子里，尽管等着离开这是非之地，等到了如州回了祖宅，我定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事，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

思思望着谢凌含情的眸子，脸上也露出了暖意，点了点头。

头七那日已到，夜里。

谢家人还有旁系亲戚，之前老王爷的门生还有好友齐聚在一起，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主堂布置好了祭坛和香烛还有纸钱，又摆些老王爷最爱的吃食。

随着纸钱在祭坛里缓缓烧起，庙里请来的圣僧做起了法事，整个院里被火把点亮，如同白昼那般。

思思站在后面一排，观察这一切，前排的谢家人各怀心事，随着时辰到来，僧人念起了咒语，整个院里的哭声更甚，她只觉得颇为瘆人。

谢赫和谢凌并肩站着，手里烧起来了纸钱，谢赫脸上没什么神情，开口问道：“如州那边有没有传过消息说，要何时让你去上任？”

谢凌低头想到过思思告诉过他绝不能说出他们真正离开的日子，于是回道：“前些日子李大人就让我早点离开的，可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要陪父亲到头七。

如州如今并不太平，头七就快要过去了，我们打算参加完寿宴过个一两日便离开。”

谢赫持纸钱的手微微一僵，像是在想什么事，又将纸钱扔进火堆，“山高路远，你此次去如州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既然已经决心离开京城，在地方发展，那就好好努力，闯出一片天来。”

耳边是传来火堆烧灼的刺啦声音，伴随着谢赫这番来自大哥的劝告，谢凌心里突然涌出了哀怨。

纪夫人自缢一事，始作俑者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连半分歉意都无，他害自己失去了父亲母亲，失去了大好的前程，如今只能去地方做官，还假惺惺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这不禁让谢凌火气更甚。

谢凌从来没原谅过谢赫。

他不知哪里来了极大的勇气，转头看向谢赫，字字诛心道：“大哥这番话说得好生虚伪，明明如今我父母皆去，惨惨淡淡地模样皆拜大哥你所赐，可你却还能装作一副甚是为我担忧的模样，其实心里巴不得我出些事情再也回不了京吧。”

谢赫也扭过头来，着实没想到平日里一向不曾惹事的谢凌能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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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过三秒他便转回头去，像是刚才被骂的一幕未曾发生过，眼下还是一片冷静，抬头看向桌上的老王爷牌位，唯有一句，“他一生算尽他人，从一个小小的如州刺史爬到名誉满京，封官进爵的谢王爷，可真不知道，他最爱的孩子怎么被教成这个模样。”

此话对谢凌而言莫过于极大的侮辱，他脸涨红了起来，咬牙道：“我再没用，也不会逼死自己的父亲母亲，赶走自己的亲弟，做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来，还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国法家规！”

谢赫冷笑一声，“我逼死了你母亲？那你真的知道到底逼死纪兰的人究竟是谁吗？你可知道指使你亲舅去劫银的人究竟是谁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指责我，我真是吵都懒得跟你吵。”

谢赫摇了摇头，“真相确实没那么重要，但你要知道，逼死纪兰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这个没用的儿子，是那个要他们姐弟必须去死的人。”

谢凌未懂他的话里的意思，只听到没用的儿子之时手微微颤着，一滴泪夺眶而出。

“你怕是不知道，萧夫人也要离开谢府，如今思思也是我谢凌的，你拥有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罢了。”

谢凌依旧不依不饶道。

谢赫看到他逞强的模样，脸上依旧是一片冷意，“你何必拿这些来刺激我，真以为这些个我从来不在意的人离开，就能报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