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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行事荒唐,至今不晓得四书五经,凤君也从未管过,都是在宫里活了多年的老狐狸,如此捧杀,后宫欲摄政之意分明。
帝后大婚才一年便如此,大家都明白今后要如何做。
凤君坐在纱帐之后,殿内响起瓷杯碰撞的声音。
一只骨节修长,温润洁白的手掀开纱帐,仅看这手,不晓得的还以为里面坐着的是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可现实是这手的主人是个以艳色杀人的罗刹,死在其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陛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下去处置了吧。”
这声音慵懒妩媚,低沉磁性,轻轻巧巧便定下了他们的性命。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求饶道:“凤君饶命,小的乃是家中独子,还有家人等小的侍奉,凤君饶命啊!”
说完,涕泗横流着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再抬头,额头竟是有血渗出。
帘帐被一重重掀开,一双藕丝金线攒珠履出现在眼前。
“进了宫的人,哪还有家人。
主子都侍奉不好,又谈何侍奉老母呢?”
凤君烦躁的挥挥手,一排腿软走不动路的侍从便有人从背后将他们拖了下去。
男人舔舔后槽牙,只觉得心中愈发烦闷,杀了人也不见好,雌雄莫辨的脸上闪过类似稚子的苦恼。
当今凤君名唤周子至,无人知晓他的出身和来处,无人不晓他的艳名与残暴。
鹿泽自小跟随周子至,如今见他面色不虞,解语花般上前说道:“奴才瞧您心情不佳,这宫里待着烦闷,殿下可要出去散散心?”
周子至美目一抬,嗤笑道:“宫里如此,宫外又有什么可去的。”
鹿泽抿唇,又说:“奴才听闻京城除了青羊宫,在西郊还有座道观呢!
说是在馆里小住几日便可清心除烦,延年益寿。”
“左不过是些招揽香客的名头,蠢材才会信。”
被凤君骂作蠢材,鹿泽颇有些尴尬,还是坚持道:“实在不行,都说那道馆里有位玉人,景色不好看,美人总好看吧……”
周子至从小美到大,虽得了罗刹之名,依然有无数男女痴恋于他。
而今,听了所谓“玉人”
的说法,眉峰一抬,才稍稍显了些兴趣。
他轻点臻首。
“好啊,那就去瞧瞧,若是传言有误,本君拔了你的舌头。”
鹿泽心下一惊,只得默默祈祷那位道士真是位佳人,保下他的舌头。
而远在西郊道观里偷懒的某人莫名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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