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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伯远最先反应过来,急得直跳脚,恨不得把那个不经世事的奶团从座位上扒下来,“太姑奶奶,这婚事是家主定下的,家主不在,谁都没资格轻易毁掉。”
姜穗穗懒懒地半倚在榻上,“家主曾说过,他不在时,见印信如见家主。”
她将脖颈上系着的金项圈解下,晃了晃,上面除了玉牌,竟还拴着一枚六面骰子,正是家主印信。
“家主竟把印信交给了你……”
不仅姜家,就连魏家都震惊了。
在世家贵族中,家主印信堪比传国玉玺那般重要,从来都藏在只有家主知道的地方。
姜穗穗居然把它堂而皇之地挂在脖颈上,当作一个普普通通随身携带的饰品。
可见家主对她的信任。
魏四爷看向姜伯远,后者早就嫉妒得双眼通红。
再看姜家长老,各个闷不作声,
今日之前他一直没把姜穗穗当回事。
姜老家主是有亲生儿子的人,怎么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伯父的孩子?还是一个年仅七岁半的女娃?
除非他想把偌大的姜家毕生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不然这种自杀型的传位方式,换作谁都想不明白缘由。
可今日所见,姜穗穗的身份地位着实不简单。
倘若姜穗穗真能当上姜家家主,又嫁给了兰璋,那他魏四爷岂不成了姜家家主的公爹,整个姜家见了他都得喊一声老祖宗。
莫非,这才是魏老太爷的用意?
魏四爷越想越后悔,再看儿子,还是那副神佛不惧人鬼不怕的死样子,恨不得挖个地洞把他踹进去。
“穗穗,”
他赔着笑道,“要不再考虑考虑?等两位老家主都在时,咱们再好好商量。”
“没必要,”
姜穗穗一口回绝,“我本来也不满意这桩婚事,等誉哥儿回来,我定要盘问他,究竟收了多少银两,就这么把我卖了?”
“这两家结亲是百年好合的喜事,又不是买卖生意……”
魏四爷尬笑道。
姜穗穗没理他,朝魏兰璋摊手道,“婚书呢?”
魏兰璋还在发呆,下意识地把准备好的退婚书给过去。
姜穗穗拿起笔草草改了几个字,在末尾盖上印章。
“好了,婚约解除!
不日聘礼将会一分不差地送还贵府。”
她松了口气,开怀大笑,“魏小公子,你自由了。”
魏兰璋怔怔地收下解约书,大脑有点迟钝。
“诶诶诶,这怎么就、怎么就——”
魏四爷抢过婚书,急得拉住姜穗穗的手,“穗穗,你别乱来啊,这事不能随便的!”
“四爷,今后你可不能再这般唤我了。”
姜穗穗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活像个长辈,“誉哥儿是我的侄子,魏老太爷跟他同辈,你该和伯远同辈,唤我一声太姑奶奶才是。”
魏四爷看着眼前这个没他腿长的奶团,嘴里像浸过黄连一样苦涩无味,满腔肺腑之言半句说不出口。
“不过,婚约虽解,两家情谊却未散,生意还是可以继续做的。”
姜穗穗露出甜甜的笑容,“眼下就有一桩极为妥当的生意,不知魏家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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