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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欢宜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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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道：“是啊，若是你收敛了，日后登上高位，他怎么好对你们年家下手呢？”

年世兰怔怔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王府的女人越来越多，我院子里都住进来一个冯若昭，我看着那些女人便生气，冯若昭被我日夜折磨，皇上也都知道，饶是如此，他也从不怪罪我。”

“后来皇上登基，更是赐我椒房之宠，又无子封妃，一入宫便协理六宫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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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从前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若不是齐月宾那个贱人，我的儿子如今也是会跑会跳的年纪了，孩子没了的那天，皇上握着我的手流了许久的泪，他分明也是那样难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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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会难过。”

年世兰没有反驳这话，她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原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沈眉庄看着她这样，心中生出了一种唇亡齿寒的悲意，只怕从年世兰与皇上的初遇，再到后来的许多事情，都是彻头彻尾的算计。

皇上对年世兰，也许有些感情吧，但这些感情并不影响他利用年世兰，甚至在年世兰刚入王府时就已经开始做过河拆桥的准备。

“那哥哥呢？”

年世兰喃喃道，“从前在王府时，哥哥常来府上，约我和皇上一同去跑马，那时候他从不在意亲王的身份，总能和哥哥称兄道弟地说到一块去，即便是后来登基，君臣有别，他也总是纵容哥哥的，哥哥犯下的错，他也从不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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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真是兄妹俩。”

这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年世兰却并没有生气，她又坐着不动了，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枯萎、腐烂，露出千疮百孔的内核，她虽然不够聪明，可也从不是蠢货，数年来的纵容和宠爱，连同着年家的结局放在一起，她难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情爱里的女子啊，总是被蒙蔽了双目，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特例，觉得帝王口中的真心是存在的，可是这也从不是她们的错，少女怀春的年纪，有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面面俱到、无微不至，怎么可能不沦陷？

年世兰是如此，其他人就能幸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