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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时咬了咬嘴唇,还是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堪堪站稳,他的手很自然落在她腰上,他顺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她警惕看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很纠结的样子。
“你出去可以吗?”
周岁时没忘记,他们可是离婚的关系,他还有什么脸理直气壮帮她换衣服,非得要让她难堪?霍聿森面色如常,甚至没有觉得任何问题:“我不放心你,你身体还没好。”
周岁时腿还是软的,见他一副不想走的意思,她也没什么力气和他继续争吵,抿了抿唇,“你背过身去。”
霍聿森这才收回手,转过身。
周岁时有点费劲换衣服,叫人买来的是裙子,但也不太好换,她还得换内裤,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她把换下来的放进袋子里,说:“我好了,开门。”
她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对他更排斥了。
霍聿森先开的门,又将她抱起来走出洗手间,放在床上,看到她冷若冰霜的脸色,他似乎不太在意,反倒是调侃:“你这样显得我对你做了什么。”
“能不能别再羞辱我?”
周岁时瞪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做这些,还是觉得不够羞辱她,还想为了南西报复她?“我做这些你觉得我在羞辱你?”
“如果不是,那请问你在做什么?难道不是想看我笑话?还是我流产了,没了孩子,你才放心?”
不怪周岁时敏感,是她被他们家折磨怕了。
先是南西,后是他,又来一个他妈妈。
没有一个想她留下孩子的,她明明明确说过,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根本就没想过要拿孩子做什么文章。
“周岁时。”
他重重喊她名字,语气很重,双手撑在床边俯下身盯着她,他靠得很近,表情严肃紧绷,“我妈跟你说的那些,我跟你道歉。”
周岁时心肠突软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她没有说话,垂了垂眸,嗓子像是被塞了棉花,不是不说话,而是说不出来。
她别过脸去:“你离我远点。”
她很排斥他靠近。
霍聿森说:“我要不呢。”
“你……”
周岁时话还没说出来,下巴被他捏住,手指用力将她的头抬起来和他对视,她眼里浮上一层水雾,顿时警觉盯着他,咬牙切齿,还要说话时,眼角一热,他伸过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声线温和下来,“抱歉,是我不对。”
“你有病……”
周岁时心脏漏了几拍,“别碰我。”
霍聿森闻若未闻,“没人可以替你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我知道。”
“别碰我。”
“那你别哭。”
“……”
这会对峙要不是医生进来救了她,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
医生进来查房,问了她的情况,等医生走了,病房的气氛又降到冰点。
关键是霍聿森没有走的意思,就要在医院守着,明明手机一直在响,很明显有人找,也有事,就是不走。
赶不走他,周岁时也放弃了,吃过药就闭上眼睡觉,虽然很清醒,但就是也睡不着。
怎么都睡不着。
霍聿森的手机干脆关了静音,等她睡着了,霍聿森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拿出她换下来的衣服手洗干净。
晚上他直接在沙发上凑合对付一晚。
第二天一早,周岁时睁开眼便看到霍聿森从病房外进来,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早餐,还冒着热气,放在桌子上,问她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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