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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滴答,一如琴声,琴声悠扬,却没有人听进耳朵中。
钱大华把双枪捌在腰后,拿着斗笠,把蓑衣披上,看了一眼温安正,“特派员同志,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到了邻河码头,我们就安全了,有一艘小船送我们过去,同行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要去临江县,联略临江纵队,方震武同志将亲自指挥临江纵队,配合国民党莫北的180师,如果临江失守,龙泽就暴露在日军铁蹄之下。”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绕道临江?”
温安正对于行程路线极为不满。
“多绕六十多里水路,直接从临江县的乌望江斜插过去,直奔省城。”
“胡用光同志和我一起吗?”
“他暂时留下来,还有其他事。”
“那你还是另外给我找一条船吧!
漕帮码头的船也行!”
“你就不要做梦了,还是赶紧走吧,走晚了,你恐怕就走不了了!”
“我对龙泽县的工作十分不满意!”
温安正咬咬牙。
“你可以向毛三春等同志反映,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只能如此。
后半夜,有鸡叫,雨声淅沥,大珠小珠落盆有声,细细密密,斜织的不仅仅是惆怅,更多是忧愁。
一点马灯,如豆在船头,一只橹篙斜插江水中,江水如狮,打着斗大的漩涡,污污浊浊,响声震耳,刘昆仑站在船头,凌厉的江风象虎在吼,邻江码头早已关闭,码头的岗楼上,不断有人拎着枪,晃着马灯,电灯倾泻下来的光,照着涌动的江水,不断从闸下钻出去,半明半暗,涌动的江水呜咽着。
“来啦!
就等你们了!”
看见钱大华,刘昆仑悬着的心放下了,“请吧!”
两个人从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跳跃到船。
“可靠吗?”
温安正虽然没能如愿把尹红梅要走,一跳到船上,悬着的心,就像石头,掉地上,他甚至能听到某种声音,长长舒一口气。
无限的惆怅,就如同污浊的江水,一个漩涡连着一个漩涡,心潮澎湃。
“可靠!”
两个人往船仓里拱。
刘昆仑站在船头,拿着马灯,在空中绕圈圈。
不一会儿,笨重的闸,象吊桥,伴随着“叽歪叽歪”
的刺耳声,扯着羞羞答答的水条,被一点点吊起,直到远远脱离水面。
江水渲泻出怪兽的吼声,无法排渲的情绪,急急通过窄小的闸门。
刘昆仑拎着马灯,猫着腰,“顾一凡同志,可以出发了吗?”
他把灯挂在仓壁上。
“出发!”
长长的橹,摇起水花欢快,在这样风雨飘摇之夜,势力弱小的我党,曾经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战斗?
“临江纵队驻扎在哪里?”
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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