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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九歌心里紧了一下,旋即又想起萧长宴问薛宴仁要的过敏药粉,望着她,等她的下语。
裴清漪清浅的面上皆是不甘:“宸王殿下并非为你才不娶侧妃、不纳妾,他只是……碰女子会身体不适,起红疹。”
“他与本宫触碰时,并未有任何不适,或起过红疹。”
穆九歌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你不过仗了运气好,小时候救过宸王殿下,”
裴清漪握紧手里的帕子,神色坚定:“但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我都愿意。”
穆九歌有些惊讶,笑了下:“你说的这样纯粹,我倒不讨厌,那我便也认真地告诉你,凡是我的人或者物件,我并不喜欢别人来碰。”
话不投机,谈崩。
裴清漪带着婢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妃这句话本公子喜欢!”
薛宴仁眼里闪烁着兴味的光,不知又在酝酿什么。
穆九歌与他循着各自脑中回路彼此鸡同鸭讲了一会儿,她往闫家席位上看了眼,问:“你先前说令尊被害,是因闫家还有其他人,为何不见你查过?”
薛宴仁揣起手,瞟她:“你倒是明里暗里派人在查,查到什么了吗?”
“……六年太久了,只能连查带推摸出大线索,小细节早被磨灭了。”
穆九歌被他噎的不爽,“既然你已经说出闫家,那说明有依据,为何不见你对他们有所行动?”
薛宴仁这样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不屑起来才是真真不屑:“全拉下来弄死就行了!”
简单粗暴。
薛宴仁:“你这什么眼神。”
穆九歌:“听闻薛家有仁医之名。”
薛宴仁矜傲地抬抬下巴,用眼神问:所以呢?
穆九歌:“我刚才从你身上察觉到了暴民的气息。”
“失敬,在王妃面前关公舞大刀了!”
薛宴仁假仁假义地就着揣起的手朝她拱了一拱。
“我之前问过闫青云,他说我阿爹的毒不是他所为,”
穆九歌,“我不了解他,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他的前半生与你曾经一样灼人眼,但你爬出来了,”
薛宴仁面色认真了些:“十六个字可以简说他这一生。”
穆九歌从薛晏仁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可惜。
薛宴仁:“少年英才,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有心无力。”
对于有志之士,哪有比这十六个字更加折磨人的。
穆九歌:“明争暗斗到今时今日,这里又有谁是赢家呢?”
所以她才更想要改变。
她和薛宴仁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扑通”
一声落水声。
青芜如离弦之箭嗖地窜了出去。
穆九歌转头,只听见她经过萧长宴时,十分迫切果决地说:“王爷,请让奴婢来。”
萧长宴没回头地走了过来,下一刻,穆九歌便瞧见青芜的鞭子从不远处的水里卷出了裴清漪。
青芜回来道:“裴小姐没事,连水都没呛,只湿了衣衫。”
“……她找你了?”
穆九歌问萧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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