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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酸膝盖疼,挥舞了十来分钟的手臂根本无法抬起来,喝过水后口腔里还是有去不掉的血腥味,冷汗淋漓,连宽松的运动服都开始令钟浅夕难受
脾胃里泛着酸。
“铮哥,医务室在西楼,我帮你抱会儿吧?”
徐鸣灏绕操场最外圈,终于在快走出操场的时候追上他们俩,伸出手急吼吼地说。
陆离铮面色如常,抱得巍然不动,脚步没停,边走边回绝,“不用。”
徐鸣灏倒着小跑,秀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爽朗讲,“没事儿,我有劲儿,我来抱会儿就行。”
“抱你妈。”
寻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沙声国骂,“老娘迟早被你气死,你跟我回来。”
胃部搅着劲儿的疼,钟浅夕再次咽下反上来的酸水,咬紧牙关,耳畔是欢喜冤家的聒噪。
“哎不是啊,那多远啊,我帮着抱会儿的”
“……你别扯我耳朵啊,这大庭广众的,寻旎,快放手。”
眼皮的金黄光晕消失,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约莫是走到隔断操场与教学楼的小道上了。
那条道在靠近操场侧做了花坛,然后是段单排的沥青车道,供火车送东西用。
钟浅夕艰难地睁眼,虚弱喊,“你放我下来。”
“我抱得动你。”
陆离铮挑眉看怀里的小狐狸,嘶哑道。
钟浅夕大口呼气,手轻敲了下他的脊背,“不是,你先放我下来,快点儿,哥哥,求你了。”
“……”
陆离铮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个畜生,她一喊哥,自己就什么都能答应了。
他半蹲,扶着她,准备缓缓把人放下。
脚刚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钟浅夕用尽全力站稳身前绿草如茵的地方扑去,手掌费力地撑着冰冷的石台边缘,顾不上分辨那条腿受伤,单膝跪地,开始对着花坛呕吐。
昨天夜里在大家都陷入梦境的时候下过骤雨,草叶上还沾着露,湿润的泥土散着腥气,更催着她吐。
胃扭成麻花,酸水涌过干痒的喉咙,难捱到无可忍耐。
钟浅夕妄图把窘态避着陆离铮一些,可诚然没有再力气避,眼泪模糊着眼前翠色。
她不断反思做人果然不能贪一时之快。
都刚刚那个样了还坚持喝冰可乐,迟早遭报应,而且报应来的多少有点儿太快了。
陆离铮垫了几张餐巾纸,大马金刀地就这石台坐下,懒洋洋地问,“我要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浅浅信吗?”
钟浅夕边吐边讲,断断续续。
“……你要。”
终于拼出句完整的人话,“不还是、让我去死吧。”
“那我哪儿舍得啊?”
陆离铮低声笑,垂眼对上偏头看向自己的少女,递了两张摊开的纸巾给她,又在对上她眼眸时愣了下。
钟浅夕长得原本就非常出挑,五官精致,是那种明艳与清淡随时切换的脸,又纯又欲。
当下端着惨白的小脸盯着人看,赢弱且倾颓,眸光流转间透着某种病态的乖软,天鹅颈就暴露在最外,伸手就可以掐住揉碎。
美人如花,未隔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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