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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抗大校园一角,范德明靠在一棵树上,田芳站在一旁,看来二人刚红过脸,此时谁也不说话。
田芳眼圈红红的说道:“随你便吧,我先回去了。”
范德明:“不行。”
田芳:“我有我的行动自由。”
范德明:“你自由了,我呢。
我整天跟个弃儿一样在这穷地方游手好闲,被人用鄙视的目光照射着。
你知道我在那破印刷厂里都干的是什么活吗?”
田芳:“人家干什么活,你就跟着干什么活,怎么了。”
范德明:“我干的是最最下贱的苦力活,连朝天门码头的棒棒军都不如。”
田芳:“人家干得了,你就干不了。
来延安投身抗战,参加革命,这可都是你要来延安时说的话,到了延安你就变卦了,这也不好,那也不是,要是干不下去就可以回去嘛,没人拦着你。”
范德明惊讶地说道:“田芳,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让人心里流血的话呢。
我来延安是为了工作吗?为了革命吗?我就是为了你。
我把重庆的家业都不要了,把老爸也气疯了,不就是为了追随你吗,你你你你,你怎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呢。
我,我不活了,我就死在你面前算了。”
田芳:“你死呀。”
范德明:“我,我死就死。”
说着范德明回过身来双手抱着树干,用头狠命地撞击树干,发出咚咚的声音。
这可把田芳吓坏了。
田芳扑过去拉开范德明:“范德明,你这要干什么,我,我说的气话,你,我不该让你死……”
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范德明头上的血从额头流下,一直流到田芳肩上……
丁雪松从远处跑过来:“芳芳,我到处找你……你们两……”
田芳忙把范德明推开:“雪松,有事吗?”
田芳背过身去擦了把泪……
范德明也背过去抹了把脸上的血,不抹还好点,一抹成了个血花脸。
丁雪松站在身后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芳芳,队里有新任务了。”
田芳回过头来:“什么任务。”
丁雪松:“我们和兰二妮一起排练一个新节目《延水谣》,星期六到大礼堂演出去。”
田芳:“真的?”
丁雪松:“当然是真的了。
是郑律成想出来的,还带表演的。
二妮独唱,我们合唱伴唱,郑律成来做辅导。”
范德明:“又是郑律成,换个人不行吗。”
丁雪松:“换谁?换你啊……”
丁雪松和田芳回过头来,二人都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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